下坡之后,他们来到一处火灾后的废墟。三面都是耸立的围墙,只有一条小路从北面的缺口经过。这里及其安静,几乎听不见任何喧嚣人语。
“Zére,你有没有再翻过那份文书?”Sauron突然停下脚步问道。
“啊?”那文书有什么问题吗?侍女觉得他好奇怪,“只是稍微整理了一下顺序。总督不是说没有缺少吗?”
“不,不是这个,把你的手给我。”他的脸上挂着微笑,周身放射出白色的光辉。
Zélarena无法拒绝他的要求,伸出双手。Sauron将自己的手合上去,低语了一句。灼热自他手中腾起,烫着了侍女的指尖。“嘶——”黑发的女子猛然抽回手,放在唇边靠了靠,仍旧有些刺痛。“你干什么?”
“没什么……”Sauron依然在笑。随后,脸色突然一凛,以一种肉眼看不清的速度移动了。他的银发扬起,似乎被只看不见的手拉直并挂在了半空。
耳边响起怪异的风声,就像是只大鸟朝自己挥动翅膀。后颈旋即传来压力,强大得不容违抗。重心一瞬间倾倒,Zélarena惊恐地望见地面朝自己撞来。“唔!”鼻尖磕到了Sauron的腿,顿时一阵酸痛直冲大脑,有样灼热的东西溢出来,流到了嘴唇上。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没等她反应过来,腿上又传来锥心的刺痛,有样东西深深地咬入了她小腿的肌肉,并向外撕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大声痛叫,拼命挪动双腿试图逃离。但有只手抓住了她的腰,像抓住一只小兽似的把她提离地面。
“你的腿还能走吗?”Sauron的脸出现在她眼前。那张完美的面孔上溅了许多血点,好像白大理石表面被甩上了许多污迹。“我们遇上点麻烦了。”他塞给Zélarena一把匕首,“会用它吗?只要把尖的那头对准敌人就行了。”
四周围着六个人,每个人手中都拿着武器,就像从墙壁阴影里钻出来一般突兀。而地上已经躺了两具尸体,其中之一就在他们脚下。那是个很年轻的男子,他的颈项折断了,脸孔反折到背后,睁着空洞的双眼颓然地望着天空。Sauron抬脚把它踢到一边,给自己腾出落脚的地方来。“下面哪一个上?”他问道。
一丝的犹豫在他们中扫过,然而,没有人后退。
喊叫声骤起,六个人全都挥舞着武器冲上前来,最前面的是个手握大斧的壮汉,几乎有Sauron两倍魁梧。他的双手握斧高举头顶,准备向下猛劈。
“Zére,你怕吗?”Mordor之主垂头低语。
“我……”斧刃的寒光在阳光下闪耀,近乎血红。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问我这个?“解决他!”Zélarena尖叫。
一股巨大的力量击中了她,令她整个儿飞了出去,沉重地撞击在那大汉的身上。须臾间,她看见Sauron飘扬的银发拂过眼前。恐怖的撕裂声伴随着许多潮湿温热的东西溅到了额头上,身体迅速坠落,却在快要着地的时候被抓住。额头上的湿滑滴落下来,每一缕都是那样鲜红。Sauron松开她,用脚踩住面前的尸体,把那把一直没到剑柄的短剑从死者的胸膛里拔出来。
现在地面上又新躺了三个死人。Zélarena看见附近一另具尸体的喉部被横向切开,大量的血都是从那可怕的伤口中喷溅出来的。Mordor之主站立其间,模样令人恐惧,无数的血点像一张精致的发网笼罩在他头顶的银辉上,像真的宝石那样闪闪发亮。而他身上的衣服同样染满大片血迹,就像雪地上盛开的红花。“还打算继续吗?”他冷笑着问剩下的人,并缓慢接近其中一个。
攻击快如闪电,Sauron持剑的手像毒蛇一般窜出,猛然把剑扎进对方咽喉。旋即横向割裂伤口,顺势向后折回,切断了从后面冲上来的另一人的颈动脉。鲜血像雨点一般洒满他的后背,叫那里的织物全都黏湿在一起。
只剩下最后一人了,是个半大的孩子,唇上刚刚长出柔软的绒毛。
他站在倒毙同伴的尸体中间,脸色苍白,连手中的剑都抓不住。“求求你,放过我吧。”那把剑‘当啷’一声掉落下来,同它的主人一样扑倒在地。Mordor之主悠然地走过去,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拎起来。“告诉我,是谁让你们来的?”那张面孔在他手指的压力下慢慢变紫。
“我说实话你能放过我吗?”那人两眼圆睁,从喉咙深处费力地挤出几个词,“放过我……”
“说实话。”Sauron再次命令。
那人开始抽泣,肩膀不停地晃动,像只被夹住脖颈的鼯鼠一样挣扎。“我……我们只知道收了一个来自王宫的人的钱,他……他叫Enlikash。”
“哦。”Mordor之主松开手,让他悬空的双脚落回地面,“好了。”他微笑着,“你可以回家了。”
“真的吗?”那人天真地相信了,激动得不停用手擦拭前额,全然没有意识到死亡步步逼近。
“我放你回家。”Sauron温柔地绕到他身后,用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