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否则这赌根本没有实践的可能性。
「当然。」我回答,连郝老狗我都不打算避,又怎么会躲着她。
「你刚才说在它彻底死心前…」白颖指了指我的心脏位置,「所以你心里还是爱我的。」
「爱,但更恨。」这是我理性衡量的结果,我很多次从怂人京、圣母京以及黑暗京的视角解析内心,不可否认如果没有心里那种爱存在,对于白颖、李萱诗的恨就不会那么强烈,爱已经不包容,容不下她们的背叛,但恨却纯粹而炽烈。
白颖的脸色惨白,又一次直言对不起,我不免有些倒胃。
「如果你只知道道歉,那这个赌,你是输定了。」哪怕过去残存于心的牵绊和性格软肋,我依然不觉得她能够动摇我,「在我坐牢的时候,你除了躲一年,还做了些什么,只知道道歉说对不起,希望我原谅,你到底是凭什么?」
「别觉得你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年的悔罪表现?扯淡,你完全在浪费时间。」我冷淡地盯着白颖,「我在坐牢的时候,很清楚自己要想什么,做什么,要什么,而你
呢?嘴上说着了断,但其实就是躲起来自保,郝老狗继续当官玩女人,他身边的女人各个围着他转,那你做了什么?你连个解释都没给我,就敢跟我道歉,希望我能原谅,你哪里来的自信?」
白颖语塞,她确实无法回应。
「再换个角度吧,你既然能躲他一年不见,如果你是真心想和他断并且能做到的话,那么你以前为什么不能断?如果以前不能断,你又凭什么说服我能和他彻底断绝往来?」我继续打脸着白颖,「你说你爱我,其实你只爱你自己,原谅?宽恕?你只想着从我这里得到,却从不去思考我想要什么,你给我什么?也对,你连解释都不想给我,要求你做出补偿确实难为你了,就像是刚才的一跪,也只是拿来和我谈条件换取你想要的,不是么?」
白颖没有做声,只是头埋得更低。
「扯这些其实挺没劲的,横竖两个月时间,随你自己衡量。」我起身道,「走之前我有几个疑问,如果你能够不说谎话并且全部回答的话,或许就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你问。」白颖从牙根挤出两个字,仿佛花了她很大的心力。
「你和郝江化在一起多久了?你们一共做了多少次?你们尝试了几个姿势?每次要玩多长时间?他一共在你身体射多少次?你身上还有哪个地方是他没有碰过的?是和我做舒服还是和他做舒服?你和他做一起你会喊什么?以儿媳的身份被他肏是不是让你性欲更高涨…」
「先问这些吧,别忘记前提,不能谎话,只能说真话,那你能全部回答吗?」
白颖张开欲言,却忽然掩住口鼻,大哭起来,没有哭声,但却泪奔。而我则走出房间下楼,不再去看房里的她。
一连问了很多问题,有些她记得清,有些她记不清,记不清的那些,她回答不上,记得清的却说不出口。原本她可以继续编织谎言,但当我设置只能实话实说的前提后,她必须要面对内心真实的声音,所以她哭了,她也只能哭。
杀人诛心,最大的绝望不是绝望本身,而是给人希望,她却无能为力,那种油然而生的痛苦最是折磨人心。她和郝江化在一起多久,她不知道么?知道,但她能当着我面说真话?
「对不起,老公,我和他在一起六年了,做了无数次,解锁全部姿势和体位,每次他都射在我身体里,我全身被他玩遍了,和他做爱跟你舒服多了,每次我都爽得喊他郝爸爸,我最喜欢公媳扒灰,这样性欲会更高涨」?!
这样的答案,白颖就算心知,她也说不出口。或许这时候她才明白,我在心里没堵死的缝隙,早就被她堵得严严实实,再也照不进一丝光明。
眼泪从泪腺开始,便再也止不住,悲伤弥漫她全身的血液和细胞。
「对不起,左京,对不起…」房间里,白颖不断地轻喃着。
或许这时候,才是她真正认清自己的肮脏,而那对不起,才是真正的悔恨。
这一串问题的背后,答案却是无解。无解也是解方程,但从实践角度来说,这题她解不了。
唉,走出小区,我不由叹了一声,看似抛出不少问题,但归纳起来就只有两个字:坦白。
坦白才是赌博的基础,白颖如果连这都做不到,那机会也就无从谈起,但想做到坦白,确实很难,那意味着要撕开她的伤口,让鲜血直流,让丑陋和污秽全部暴露出来,她有这个勇气么?
我花了整整一年的世界,撕开了我的伤口,直视我内心的欲望、肮脏、畸恋、变态、软弱…然后独自舔弄伤口,镇静、麻痹,然后缝合伤口并且包扎。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才能有足够的恒心毅力制定并进行囚徒计划。
李萱诗。我想到了这个女人,从她让白颖回来照顾郝小天,这个看似愚蠢的决定,在一番推敲思考后,我才明白了她深藏的用意。
「真可惜,白颖这张牌,废了。」
(过渡章节,不必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