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会如此轻易地在对决中输掉吗?”他厉声说道:“因为我和你不同!伏地魔,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活下来。我的死才是我用来对抗你的武器!”
哈利没有一丝迟疑,他紧紧缠绕着伏地魔的灵魂,口中立刻喃喃起当初他们消灭魂器时邓布利多所使用的厉火咒。
而和他意识相连的伏地魔同样感觉到了相同的痛苦,他冰冷的表情产生了一个裂缝,紧跟着,那张惨白的脸像是被四分五裂所击中的面具一样,皮下的骨骼和肌肉狰狞地纠结在了一起,像是从地狱深处爬上来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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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咒语出口的一瞬间,无杖魔法下炙热的火浪无风而起,疯狂地在一瞬间蔓延成一片火海。火光发出爆炸的巨响,在他们的意识中翻滚,迸裂。哈利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从基底被燃烧,那种深入灵魂的痛苦让他一刻不停地止不住地尖叫,流泪,颤抖——如果他还能这么做的话。
“你以为我在乎那个?我只在乎我想要的,那个没有你的未来永远不会有任何改变。你知道的,你明白吧,伏地魔?”
黑魔王痛苦地大张开嘴,挣扎中,他高瘦的身体突然向前一扑,猛地跪在了地上。鲜血开始顺着他的眼睛和嘴巴向外流淌,就像刚刚哈利死去的时候一样。与此同时,伴随着意识中的烈火熊熊而起,他苍白的脸颊上开始冒出炙热的黑色浓烟,而他无法挣脱,那深入灵魂的链接将他们俩紧紧地锁在了一起,他现在就算是想杀了在他意识中的哈利都做不到!
哈利的声音在火海中显得微弱渺小,然而那微小声音却能令一个黑魔王开始颤栗。他痛苦到扭曲的脸上甚至出现了一丝解脱的微笑,不仅如此,哈利又念出了一个强化咒,他让烈火燃烧得更加汹涌,更加迅速,并且疯狂地在两个人的灵魂中蔓延。
在他说话的同时,伏地魔的确在迅速地翻找他记忆中关于这部分的内容。同时他也看到了,哈利说的的确是对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从前你的失败是因为你没有邓布利多那么的了解血缘魔法。而现在,你也没有我这么了解魂器的魔法。”
在他说完这句话以后,哈利不再回答伏地魔的任何问题。他所代表的灵魂的碎片仍然在伏地魔本体灵魂如同炙热的浪潮和暴风一样疯狂的冲击下左支右绌,在伏地魔这个灵魂完整的身体里,他的魂灵力量是超乎他意料的强大。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一丝意识正在被寸寸撕扯成碎片。
直都想错了,伏地魔。”哈利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脑海里,那么轻,像是下一秒就会消失。但是那声音如同蜘蛛吐出来的恼人的黏丝缠绕着他,不肯放松也不肯离去。
“你真是个疯子,哈利——波特——”伏地魔因为仇恨和狂怒而变形的声音
他的笑声终于突破火焰的束缚清晰地传到了伏地魔的耳朵里,哈利能够感觉到,制约着他的伏地魔的力量终于开始减弱了,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他的身体同时也在开始飞快地消散。
但是他坚持住了。不仅如此,在他坚持住自己的意识没有消散的,并捕捉到伏地魔在听到他所说的话产生了那一瞬间的动摇的同时,他立刻抓住机会,终于将伏地魔的全部灵魂抓在了手中。
“这很难猜吗?”哈利对他露出一个奇怪的微笑,他在他的意识里清楚说道:“再一次消灭你。汤姆·里德尔。伏地魔。不管是哪个你,在今天过去以后,没有人会活在那个曾经‘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的阴影下。你的失败是注定的,”
而令他真正产生了动摇和恐惧的是,这件事并不是他们自己异想天开,而是参考了无数当年他曾经在研究魂器时也阅读过的黑魔法书籍,以及一些在战争中真实的例子——当然,最为著名的就是哈利·波特本身——以后,才得出的结论。
“你打算做什么?”伏地魔嘶嘶地说:“你告诉了我这些,无非是想说我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要做什么?”
“你疯了,哈利·波特!”直到此刻,伏地魔的声音里终于出现了一丝真实的恐惧:“杀了我你也会死的,你连灵魂都会烟消云散,你的存在会彻底被抹杀的!”
“或许你的确比我想象中了解我更多,从过去到现在都是。”
“我不知道你对此怎么看,但事实如此。”哈利冷静地说:“在我的记忆里,你可以看到,在战后我们彻底清除魂器所带来的影响时做过的一件事。当初他们之所以没有强行将你的魂片从我的身体中剥离,就是因为已经融合的灵魂并非仍然能独立出来的个体。就好比两根缠在一起的蜘蛛丝,初时看起来彼此分离,然而日积月累,它们会融化,侵入彼此。到时候你想要把它们分开,并不比从一管融合后的血液里挑出你自己的血更简单。”
他平静地,淡淡地说道:“但是相信我,我对于你——或者说,对于那个和我相处了已经二十多年,却刚刚被你发现不久的你的魂器——我的了解,同样是你想像不到的多。”
“你想说,”伏地魔用冷酷,无情的声音说道:“你比我更了解我亲手分裂出去的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