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这个点儿街边还亮堂着的,就剩路灯下的夜宵摊和来往的车流。
烧烤冒出的热气慢慢蒸腾到头顶上方,最后消失在空气里。
段映川的鼻尖红了,还没忘一口口地喝酒。从刚刚开始,我们俩之间就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安静氛围。
往常他看着我新找的伴儿,总会变着法儿地往自己床上拐。但是这次,他甚至都没有多看李乐山一眼。
我感觉一些东西正呼之欲出,但是既然有人在极力克制。
强扭的瓜不甜,那就算了。
杯里剩下的酒不多,我一口闷了,起身去结账。
一直以来,我都信奉势均力敌、彼此欣赏的爱情才能长久这回事。所以大学毕业后这些年,看着永远耀眼的段映川,我从未有一刻敢在工作上放松过自己。
段映川刚出柜的时候,他父母还能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他原本就混乱的私生活,一直都是提前埋好的雷。两年前,这些东西被他某一任炮友整理好,做成大幅海报贴进他家的公司的时候,雷管就彻底被引爆了。
段映川看清形势,在他爸妈拿着性爱录音质问他之前,主动从公司请辞,自立门户,开始创业。
所以一年以前的现在,为了开发项目,他常常加班到转钟。我只要有空了,就拉着他去吃宵夜,凌晨一两点,我们披着一路寒霜回家。
那段时间我惯性失眠,跟着段映川一起,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但其实,那段时光我很快乐。因为段映川几乎没什么时间出去找乐子,每天除了工作,只能看到我。
当时我就是喜欢跟他待着,不做爱也行。
人不能尝到甜头,一旦喜欢上甜味儿,就会开始欲罢不能,想要得到更多。
“你妈又给我打电话了。”段映川无视前面的代驾师傅,枕在我腿上闭着眼睛说。
“嗯?”我手指在他脑袋上拨弄着。
“让我转告你,她给你给你物色了个新对象,安排你周末去见见。”他笑着睁眼,“怎么样,还是不准备完成你妈给的交配任务?”
我很讨厌他这样说话,感觉自己被形容成了一头种猪。
“我能不能跟女人交配,你不是最清楚吗?”我说话刻薄带刺,司机听到,也从后视镜里偷偷看我们。
高二下学期,看完段映川Cao别人,我像脑子发昏一样,不再拒绝对我表达好感的女生。
情书和礼物我来者不拒,还轻易地和人接吻谈恋爱。
某个傍晚,我趁着爸妈不在,带着自己的小女朋友回家。
我回忆着日本av里的那些动作,把她按到书柜上接吻。但是,等我脱掉女孩上身的校服,看到她发育姣好的胸部包裹在粉色胸罩里的时候,下身不仅没硬,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
我趴在马桶边上吐完,打开水龙头漱完口抬头,却在镜子里发现了靠在门框上看着我的段映川。
他指了指我紧闭的房门,走过来对我说:“哭得正热闹呢。”
我准备回房间,却被他拉回去,按在洗手间墙壁上接吻。
我记得,那天最后,他关上门,握住了我的Yinjing,在我耳边说,“她不行,那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