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边的几人全都定住了。
每个人心里都想着同一个问题:你要来就来嘛,要不要这么快的?连商量的机会都不给咱们的?
不过,这仇飞还真没把自己当个外人,径直走到桌边坐下就叫了起来:“哎哎哎,给本官拿双筷子来啊。不说让你们加菜吧,也总不能让我用手抓吧?”
15. 胁迫与合作
丫鬟小红拿过来一套碗筷。
仇飞摆摆手:“行了,这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云倩儿几人大眼瞪小眼,简直是无语了。要光只是听他这话,还以为是在他家呢。
不过人家现在有尚方宝剑在身,只要说一个他在查案,你也没话说。
“哎我说,你们都愣着干嘛?”仇飞摆着手中的筷子:“吃啊,大伙儿都吃啊。”
赵武“嚯”地一下站起来:“姓仇的,看到咱们侯爷现在落难了就欺上门了?我告诉你,等咱爷醒了,有你好果子吃!”
仇飞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不会。侯爷醒了,感谢我都来不及呢。”
“我呸!”赵武怒不可遏地叫了起来。
仇飞似笑非笑望着赵武:“不然呢?你以为就你们这两三个歪瓜裂枣的,就能救回冠军侯?”
“你!”赵武被噎得满脸通红。
仇飞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像是背书一样念了起来:“赵春苟,男,现年三十一,山南道荆州府江陵县人。贞观十一年三月初七,其妻何阿娇被同乡恶霸地主张来福凌辱后自尽。三月初九诉讼至官。彼时,县令张齐莱收受张来福贿赂,反判原告诬陷。”
众人一时不得其解,只有赵武脸色已涨得通红。
仇飞继续说道:“赵春苟于县衙大堂之上当庭逃脱,三月十五夜间,赵春苟潜入张家,杀护院一十三人,又当着张家全家人的面细数其罪行之后将其斩首。全县衙役搜寻五日不见其踪迹,故以为其已远走高飞。事后查明得知,该犯竟凭借一支竹管在水下潜行五日之后逃脱。”
赵武喉头不断发出粗重的喘息。
仇飞一边踱步一边说:“也因此,赵春苟被江湖上称之为赵五哥。该案犯逃脱后,于洞庭湖落草为寇,成为有名的土匪。贞观二十四年六月,奋威校尉宁启正征讨南疆路上,在君山收其于麾下,并更名赵武,改换军籍。”
赵武喉头不断滚动,眼神中出现混乱之色。
仇飞继续说道:“宁启正征讨南疆凯旋班师途中路经竟陵县,县令张齐莱出面劳军。于接待宴菜肴中发现剧毒。宁启正以战事谋刺将领之罪,令赵武将其当场格杀!赵侍卫长,本官说的对否?”
赵武怎么都想不通,当时档案资料在造新身份时都已经全部毁去,仇飞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不过既然事已败露,再抵赖也没什么意义,只求不连累到侯爷。当即往前一步:“姓仇的,赵某自当了断,这些事都与侯爷无干。”
说完之后,抽出腰刀便欲自尽。
“你说无干就无干?”仇飞厉声喝道。
赵武也停住了手,愣愣地望着仇飞。
仇飞冷哼一声说道:“你以为你死了就没事?冠军侯宁启正私自将杀人案犯收入军中,并为其造军籍。更有张齐莱一案我就不说了。赵武我告诉你,在仇某眼里,世上只有不想破的案,没有破不了的案!”
严宽见状,立即明白了仇飞并无意对付赵武。于是上前打着哈哈,准备打个圆场。
还没等他开口,仇飞就转过身面对着他,又用读书的语调开始念了起来:“严宽,男,山南道复州府竟陵县人,贞观三年四月初五生人。九年中童生,十七年秋闱中贡生;十九年春闱中进士。”
严宽一脸傲娇地坐到椅子上。
仇飞皮笑rou不笑地说道:“严大人中童生时不过六岁,对你父亲拜访主考官一事恐怕不甚了解。不过您十四岁考贡生那次,和您父亲一起去拜访的复州刺史应该还记得吧?就算这个也忘了,那十六岁时和您伯父……”
严宽脸色铁青:“仇飞!你到底想干什么?”
仇飞并不理会严宽,转而望向清心子:“清心子,原名……”
“大大大大大人,”清心子说道:“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小的那些偷鸡摸狗的那些事,就没必要污了您的金口吧?”
仇飞哈哈一笑,目光望向宁启正卧室的方向:“那我就不妨直说了,仇某人就一个想法——侦破此案。”
“仇大人,”云倩儿开口道:“可这些事都和本案无关啊。”
仇飞转过身凝视着云倩儿的眼睛:“我需要得到你们与我合作。”
说完这句话之后加重语调补充了四个字:“通力合作。”
云倩儿微微一笑,不无嘲讽地说道:“仇大人所说的通力合作,就是指的胁迫之下的通力合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