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也是。”Fingon说。
“虽然我根本不值得这么多。”Maedhros说,不是自怨自艾,只是对现实的陈述。
“Turgon也是这么说的,”Fingon说,“我依然觉得这没什么关系。”
“你来这里,就已经很轻率了。”
“是,Irmo就是这么说的。”
“你最聪明的弟弟和梦神!Fingon,你就从来不听取别人的好建议吗?”
“或许某一天吧,”Fingon说,他不情愿地与Maedhros分开,把手伸进水中。水是凉的,但不冰冷,可能就像Hithlum的泉水一样冷。Fingon洒了一些水在脸上,感觉精神好了许多。然后他想起自己身上还全是Angband大门上的蛛网。他用水洗去了蛛网最多的地方,粘稠的蛛丝迅速地在冷水中化去,Fingon用湿了的手梳理着头发,捉住更多蛛丝,把它们在暗海中洗去。他感觉好多了,然后他转向默默看着他的Maedhros,挑了挑眉毛:“你看起来糟透了,”他说,“而且闻起来很臭。”
Maedhros向后缩了一下,然后他大笑着说:“太谢谢你了!”但他转过身跪在Fingon身边,开始洗去身上的蛛丝。Fingon也在尽力帮助他。Maedhros的头发是最糟的,上面结了厚厚的一层蛛网,即使扯去那一层,也有许多和头发缠绕成结。过了一会儿,Fingon把星瓶拿了出来。Maedhros在光芒下退避着,但他慢慢转过身来,有些惊讶地看着它:“也没有那么糟!”然后他看了一会儿星瓶,揉了揉眼睛,又转开脸。但他不时地偷瞧星瓶的微光。
与此同时,Fingon正试图借着光亮,解开Maedhros头发里的结。但是没用,当他扯到头发时,Maedhros皱着眉头抱怨。过了好一会儿,Fingon才意识到,并非所有的灰色部分都是蛛网,Maedhros的一部分头发变灰了。Fingon为他记忆中的红铜色默哀着,但灰色的部分也没那么糟。银白色的,他想,就像持戒人Frodo一样。
“够了!”Maedhros终于说,“我想你已经尽力了。”他看起来确实好多了,闻起来也好了一些。Fingon又一次在他身边坐下,把星瓶放在两人之间。“那是什么?”Maedhros问,“看起来就像——”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Galadriel制作的,”Fingon说,“在黑暗中照亮。光芒来自E?rendil,就是那颗星星。”
“所以里面也有我父亲的一部分,”Maedhros说,“也没什么地方比这里更黑了。”
他向着黑海的尽头望去,Fingon也在望着,那里什么也没有。
“没有回去的路了。”Maedhros说。
“不,但我觉得这里比裂口要好,”Fingon说,“更不用说Angband和蜘蛛女王了。”
“一片海!这是从哪里来的?”Maedhros问,他疑惑地摇着头,又一次抓住了Fingon的手。Fingon紧握着他的手,用另一只手捡起星瓶,想知道他是否还能看见那棵枯树。他有些喜欢那棵树了,想知道它去了哪里。
没有浮木的痕迹,但Maedhros大声叫了出来。星瓶的光映出了海面下的一条小路,一条用火染成的路,就像是太阳沉入了中土西边的海浪之下,但颜色没有那么鲜艳。
“这不是路,”Maedhros说,“不可能,这里没有路了。我们在一座山上!”
“我们在一座岛上,”Fingon站起身说,他深吸了一口气,很快他就要感到湿冷了。
他向着那条发着光的路踏出一步,没有踩空。
Fingon大笑着,回头望向Maedhros。“来吧!”他说。
“没有回去的路了。”Maedhros说,但他也站了起来。
Fingon向他伸出手。“不,”他说,“但或许有一条路能让我们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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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在发着光的路上,有些惴惴不安。他们只能看见星瓶照亮的地方,看不到太远。但Fingon握着Maedhros的手,高高地举着星瓶,心里满怀希望。他们有一片海,一片天空,黑暗里的一盏明灯。如果他不得不在虚空中行走,最好不过并肩而行。他们都没说太多话,深色的海水拍打着Fingon的靴子和Maedhros光着的脚。没有蜘蛛了,Fingon想起藏在巢穴中的蜘蛛女王,眼睛里插着六支箭,希望她已经被淹死了。
“或许龙还在。”Maedhros说,就好像听见了他的思想。
“我不觉得火龙会游泳。”Fingon说。
“但他们中有的还会飞呢!”Maedhros说,但语调轻快了许多。
终于,发着光的路似乎结束了,没把他们带到任何地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