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恍惚。
痛!这是郑立鹏唯一的感觉。全身上下都痛。电流经由乳头和阳具进入他的身体,在他体内四处游窜,刺激他每一根神经,彷佛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都被细细的钢针刺穿。剧烈的疼痛让他额头冒汗,嘴角流血。除了「啊!啊!」┗停惨叫之外,郑立鹏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电击持续十分钟,对郑立鹏而言却像十年一样长。电击终于停止,郑立鹏无力的垂着头。宫本邪恶的望着郑立鹏:「你是要招供,还是要再享受一次被电击的感觉?」
郑立鹏缓缓摇头,猛地想起他被罗颂华绑架前得到的讯息:「城东、城东同安药铺,有、有──」他话未说完,宫本就大声喝止:「混账!这件事小王和小张早就向我报告过,早就解决了!」
「那就没有了。」郑立鹏声音非常虚弱:「我真的不知道。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知道。」
「好!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宫本转头吩咐日本兵:「把这混蛋抓出去枪决。」
几个日本兵把郑立鹏从电椅上拉起来,拖着他虚弱不堪的身体往外走。出了特务机关后门,有一处草地,草地上立着几根木桩,这就是日本人处决重庆分子的地方。日本兵将郑立鹏绑在其中一根木桩上,准备举行枪决。
经过一夜折腾,天色已经亮了。太阳从东边升起,照着日本兵,也照着郑立鹏饱受摧残的赤裸躯体。自从被罗颂华绑架之后,郑立鹏就受尽各种酷刑折磨,期盼能一死以求解脱。然而死到临头,他心中不免还是有些许恐惧。自古艰难唯一死,果然一点也没说错。
六个日本兵举起步枪,一致瞄准郑立鹏。
我就要死了!我就要死了!郑立鹏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此刻更加软弱无力。如果不是绳子绑的很紧,他可能已经瘫痪倒地。已是生不如死,面对死亡为什么还会这么困难?为什么还会这么害怕?难道自己是个胆怯的懦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