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詹姆
远处宴会厅正传来喧嚣声,配合着圆舞曲的背景乐。尽管是三月盛夏,但夜晚的低温,树林里吹过的一阵凉风,还是让爱德华打了一个冷颤。他站在泉水边的凉亭旁,不时朝着树林一头眺望,琥珀色的双眼微微眯起。宫廷里正在举办的是他父亲--爱德华一世的的生日宴会,早在三个月前,众人就为了这件事忙进忙出,要赶在他父亲远征苏格兰大胜回来後庆祝,正好喜上加喜。而下个月又是他十六岁生日,王子与国王生日正好相连,对於娱乐大臣来说,这大概是他一年中最忙碌的两个月。宴会厅早晚的剧团彩排、杂技走位、仪式演练、布置已经让宫廷足足热闹两个月了。爱德华知道自己中途离开,那眼神锐利的父亲绝对不可能没察觉,所以他早在宴会前就放出自己「虽然身体不适,还是会抱病出席」的消息。向父亲敬酒完,他就派侍从传话给父亲说自己要先回房休息,然後靠着月光,循着树林小径,来到这个他跟詹姆会面的老地方。
爱德华的盖着连帽、长及脚踝的斗篷,否则他那一头红发,宴会的金白滚边服饰就算在黑暗中还是很引人注目。树林另一侧传来有人经过的谈笑声音,爱德华不禁提防看向那边,但距离尚远,不足以使得他必须隐身。他靠着凉亭柱子,月光下更显苍白的皮肤便消失在Yin影下。他从十四岁开始才有成长少年特有的显着长高,典礼用的礼服两年换了三次,手背也有微微青筋纹路,但还是不及跟他同年的哈利公爵,爱德华的骨架细瘦,脸虽然减少了一点孩子气,但似乎是因为成长同时,没有同年龄少年逐渐成型的阳刚而造成的错觉。此外爱德华清秀的五官跟白皙的皮肤也是他之所以看起来不及年龄的原因之一。连他几个月才见一次面的父亲,也在某次国是会议盯着他许久,後来吩咐仕官长要注意他的饮食跟武术训练。「免得王储以後连王冠都顶不起来。」
不远处响起枝叶sao动的声音,爱德华抬起眼。过了一会而他稍稍往前。「詹姆?」但另一侧静悄无声。爱德华缓缓向前,月光隔着树荫洒落。他很确定刚刚的树叶生不是风造成的,但发出声音的地方太暗,他无法看清楚。爱德华拉紧斗篷,朝发出声音的地方前进,他拨开树枝,了矮灌木丛跟枝叶什麽都没有。他走回凉亭,当背正要靠向栏杆时,突然一双手抱住他的肩膀。「.....!?」爱德华正要反射性抵抗,嘴就被捂住。「嘘。」一个含着笑意的声音从他後方响起。「殿下在等谁呀?」爱德华挣脱转过身,詹姆那双明朗双眼正在微暗中笑着眯了起来。爱德华还没平顺呼吸,詹姆就将他搂进怀里,让他连受惊後的反射性怒气都来不及。「詹姆...」「抱歉,抱歉。」詹姆的体温隔着衣服与斗篷传来,他一只手搓揉着爱德华的背脊,像是要抚平他的紧绷。詹姆的祖父在先王时代曾是王室禁卫队长,但因为失职而被解除职务。詹姆一年前才靠着母亲娘家的关系,得到见习禁卫队员的身份。父亲死後,他虽有男爵的继承封号,但实得的仅有一些债务。「我以为你会比我早到。」爱德华在詹姆怀里逐渐放松。他们移往凉亭最深处,詹姆先是警戒的环顾一下四周,才脱掉自己的斗篷,并将爱德华的斗篷帽处放下,抚摸着他的红发。「对不起,有点事耽搁。」詹姆嘴唇贴着爱德华的耳间,低声说道。他一只手搂着爱德华的腰,另一手在他脖子上轻抚。詹姆的气息让爱德华呼吸加重,他的体温透过双手传来,但爱德华勉强的问道。「定亲的事吗?」两人同时沉默,但呼吸却不约而同越来越沈重。詹姆分明的五官在Yin影下显得更深邃。爱德华看不出来他的表情,而詹姆只是更加重手了力道,并且慢慢移到他的tun部,似乎要将他全身撕裂般的搓揉。爱德华几乎发出呻yin,但他突然激烈的吻上詹姆的唇,直接将舌头探入,詹姆也更粗暴的回应,两人的鼻息交错,詹姆用几乎要将爱德华融进身体的力道抱紧他,舌头尽其所能的探入,与他舌尖厮磨。两人的吻激烈的几乎弄痛彼此。「呼,呼....」爱德华挣扎的推开詹姆的怀抱,他两手抓住他的衣领,将他压到凉亭的桌上。詹姆喘着气,却苦笑了起来。他从没见过他这麽主动。爱德华性急的扯着詹姆的腰带,端丽的嘴唇紧闭不语。詹姆看着他笨拙而激动的动作,不自觉的咬紧牙根,一股热流在他下半身涌动。
他第一次见到爱德华,是在剑击场上。那时他刚进入禁卫队,偶然在午间换班时轮到他站剑击场的哨。他刚跟前一位队员交接完,爱德华正好练完箭击走了出来。詹姆知道自己不能直盯着王子看,但那时的确忘了这些礼节。爱德华的宽松白衬衫汗shi而贴在皮肤上,领口敞开着几乎露出半片胸膛,他的微卷红发末端汗shi。他的肩膀有一种未成熟的男孩馀韵,但是丝质的裤子紧贴着的下半身却又修长而完好。----一会儿王子便发现他的视线,他与詹姆对望。他的那个眼神令詹姆难忘,王室的笔直视线之後,有着忧郁与探索的意味,但却又被那尚存的孩子气调和。他还记得那眼神是怎麽变得防备,却同时透露出渴望被疼爱的影子。那时詹姆的的确确感到双腿间的鼓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