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篇:滚!你这虐子
我的家,是个非常传统的家庭,爸爸妈妈之上还有爷爷nainai,我有一个非常成才的姊姊与弟弟。公务员的关系,家里不缺钱,非常非常保守。姊姊大学毕业就嫁到美国了,而弟弟却是个能持家的男子汉,比起这个没用的哥哥。我从小就好想要一个哥哥,一个能呵护我的哥哥。老实说姊姊不坏,只是比起姊姊我更想要的昰哥哥罢了。
[爸,我回来了。]我进门後寒轩一下。家里的气愤诡谲,不像是欢迎游子回家的感觉。只有妈妈热情些,招呼我入座,我觉得气氛不对,因为父亲闷不吭声。
晚餐後,我上楼回去我六年没进的房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父亲默默的门外流泪,敲着门。
[没锁,近来吧]我哼着歌,整理房间。
[你这不肖子,到底在外面做什甚麽]父亲哭着说,一旁的母亲不所措的安抚着父亲。
[我没做什麽阿,就当家教吧]我挺惊愕的,父亲的行为令我不解。
父亲把权哥告诉他的都说给我听,还好几次的问我是否为真。我当下真的感到好羞愧,好埋怨,好想去死。为什麽权哥不肯放过自己
父亲甚怒之下,问我为什麽会这样,我流泪的说出我真心喜欢男孩子,当时的社会不接受这样的观点,而且我才想到,原来不只家里知道,我回家时隔壁的叔叔婶婶指指点点的原来是我,所以整村都知道了,知道我去当鸭,还被谎说我得性病不得不才回家休养。
父亲说不过,拿起棍子就是一阵猛打,在旁的弟弟也对我感到非常厌恶,恨不得我离开。这下我明白了,权哥比我早快的告诉我的家人,我不知道他用什麽方法。
也许,我在火车的时候,就该发生事故死去,这样就不麻烦了,我心中开始想死的念头。
弟弟更过分,拿起我的存簿[家里不需要你这肮脏钱,滚出去]
我连最後一个温暖的避风港都被迫封港了。
隔天,我向妈妈饯别,请求代替父亲原谅,来不及回来的姊姊我也留了一张字条告别了。
身上只有五万块,很快就没了。我只有这个想法,但逼不得已还是流浪出去了。
万念俱灰,火车到哪里就是哪里,我随便买了张月台票,搭了区间车,火车怎麽走我就到哪,路途上不是换车就是补票,没一个轴心,很快的就晚上,末班车了。我在台南下了车,继续流浪。当时的寒冬,生活顿时渺茫,虽然不至於饿肚子,但身上钱不多住不起旅馆,受尽风寒。
两个礼拜的流离,我重病在公园的躺椅上,昏了过去。我梦到俊杰用温暖的手抱起我,告诉我要勇敢活下去,我好开心能与他说话。当我想来时,人已躺在医院。[先生您醒拉,我帮您连络家里了,可是他们怎麽说没这个人]护士小姐看着我醒後端上药与膳食。
我没死去,也没从被家里踢出的噩梦中醒来。我虚弱的吃下药,这是我这半个月以来第一次吃到热的食物,心中仍回荡着俊杰在梦里告诉我的话,不由得暖了起来。
手机响了,看到是姊姊打来的,於便接起[佑佑,你人在哪,姊姊去找你好不好]是姊姊,现在只有她能帮助我。
姊姊到了医院,听了我的遭遇,十分同情我,於是拿了十万块要我收下并帮我租房子[佑,你先安顿在这吧。等姊姊想办法疏通一下家里,你再回来,这期间保持跟姊姊连络,有困难一定要跟姊姊说]老姊在三叮咛
我随口应好,心里却想这样的家不要也罢,社会容不下我,我留着有什麽意义。
突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把我从悲伤中拉起‘别难过,我永远在你心中’
是俊杰,也许我太想念他了。姊姊回美国後,我又在熟悉的地方独自孤单的活下去。是新的起点。
有了姊姊的帮忙,我又重新找到了家教的工作,一方面还加入的同志社工,帮助需要帮助的同志朋友。虽然家里没再连络我,我的生活感觉已经慢慢的好起来了。
好像是俊杰在冥冥中鼓舞我,我决定要帮他完成梦想,好好的活下去,帮助更多需要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