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幕后之人他们合力都未能找出,甚至有时候也会在想那个人是否一直都躲在暗处,还是早就已经离开,直到现在阿月仍旧陷在危险中,他们才深刻体会到那个人的可怕。就算没有司夜离对他们的叮嘱,他们也不会让噩梦重来一次,那人害的不是公主,而是他们的主子。那个暗中的敌人若只是想方设法要阿月死,不管有多强的武功多高超的手段他们都不会畏惧,然而就是那种躲躲藏藏,间断性害人,用些下三滥的手段才是最可怕、防不胜防的。
阿月将奏折合上,认真道:“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我自有分寸。再者宫中守卫众多,我还真不怕那人会乱来,起码让我知道到底是谁在幕后,这样躲藏着不觉得累吗?我就算武功尽失也绝不会输在那人之后的,我能护好自己。我交给你们任务并非是私人交情,而是君臣之间,如果你们也同样对西凤还有一丝留恋,那就同我们一起守护好这片大好河山。”她将指令交到他们手上,这一刻她只是西凤的主宰,尽全力做好她的职责,她相信司夜离也是相同的想法。他们有责任也有义务扛起西凤,那不仅是他想给她的锦绣河山,更是她从小眷恋的故土。
她深信有些话不必她多说他都会懂,若国破江山不固,他们的幸福总会有残缺。西凤,这个曾经遗弃了她多年的国土,她与司夜离之间都对它有爱有恨,但更多的是释然,只要它还在,记忆就永远是完整的。家在,无处不是自在。
摄魂领命,交代她多加谨慎。尤其是这种时刻,越是乱就越会被人钻空子,他们谁都不能出事。阿月朝临行前的他们挥手,谁说她身边没人的,他们对她未免也太过不放心了。不过这种被人惦记的感觉很是不错,她也就不计较了。
携了杜丽娘边回宫边调侃道:“愫愫,他们这么无视你,难道你就不想追上去灭灭他们威风吗?”她这是给她制造机会呢,司夜离在临走时将荀子墨也给带了去,但显然杜丽娘并不领情,看来连她都没法子去劝了,本来这种事就不好多说。
“少来,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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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想要的?公主,朕发现自己是越发看不透你。你怎么就那么笃定南晋一定会参与战事?现在西凤前线那个将领据说是你的六哥,你就不怕他会知道是你在设计害他吗?”北魏帝端起手中的茶抿道。他的眼眸锐利,有着洞察人心的敏锐,可惜他年岁渐长,再怎么勇猛都在痛失两子后鬓白了发,精力不济。他已多年没有披甲上战场,这次靠的无非是战士一鼓作气,和子民对苏映寒的拥护。便是深知这点,北魏帝才会同周边小国联合起来攻打西凤,想要借着他们的手打前阵,待他们开路削减了西凤的气势和兵力后,他们再加强进攻,这样就算西凤有再多的兵力想强撑,都不可能再有西关之战时的胜利了。打仗,靠的从来都不只是蛮力。但同时北魏帝也很清楚,西凤现在主权的两位都是实力强劲,绝非轻易能对付。他能想到的办法,他们何尝想不到,他只是在赌,赌众国都在觊觎着西凤的心思。就像颜九说服他说的,这是最好的时机,等西凤在阿月手中稳固强盛了,届时再来瓜分就难了。那就由北魏先挑起这个头,他们本身就有足够的理由去声讨西凤,就算西凤最后败在北魏手上那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皇上,我的六哥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他怕是早就猜到了,他也必然知道我要的是复仇。只是知道又如何,我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他怕是也管不了我。”颜九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眼眸流转,清贵姿容下是她低敛的讥讽,衬得她双眸越发隐晦。她早已不再是从前那个被宠在手心中的公主,但即便无人疼爱她依旧能顽强的站起来,肩负起她应有的责任。哪怕一无所有,她也会将失去的都拿回。她生来便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愚笨之人,不过是被宠着才能保留简单心性,却绝非只会任人欺负不会还手,而现在就是她要还手的时候。
颜九再为北魏帝添上一杯茶道:“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焉知轩辕澈与我六哥就不是宿敌?敌人的敌人便是盟友,唯有利益是共通的,也最稳固,帮了别人就等于在帮自己。还请皇上放心,轩辕太子那边将会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只要西凤一垮,天壑大陆四国鼎立的局面就会被打破,而北魏在重创之下还能顽抗多久呢?这才是颜九真正打的如意算盘,结果只会有一种,他们都是她利用的对象。所以她要天下越乱越好,唯有如此才能将百里无殇逼出,相信不用等太久,百里无殇自会加入这场战局中,这份羹如此厚重,他是不会拒绝分一杯的,况且总有人不想他坐壁上观。这一次,东燕休想全身而退。
“那朕就在这里感谢公主当了这个中间人,替我们好生周旋,请。”北魏帝以茶代酒敬了颜九一杯。
在战场上与司夜离碰面是颜九早就料到的,她既与他对立就没想过能瞒他,彼此目的各不相同就别怪她六亲不认,就算上了战场她都不会手下留情,谁让他碍了她的路。既不回头,就斩断一切过往,只当不曾相识。而过往,早已是奢望,是她不敢再想的悲伤。
“启禀皇上,凤军顽强抵抗,我军已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