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敌军将领,开口说道:
“别急嘛,我想问问,你们这么着急的要进城,是为了什么?”
“废话,我们本来目的就是拿下这座城池,你说我们为了什么?少磨磨叽叽的,到底开不开门?”那将领不耐烦的说道。
“也不完全是这样吧?你们与我们在这僵持了快一个月了,粮草还够吗?”俞沅说着,笑了笑,“海淮国外派的军队也正在赶回来,到时候断了你们的粮道,我们再对你们前后夹击,你们还能跑得掉?”
“你们海淮国都是些卑鄙小人!肆意侵略他国,逼迫小国每年供奉大量物资,我们就是要反抗你们的强权!”那将领大声喊道,“我们是正义之师!行的都是正义之事!”
“将军!那将领身边无人防备,不如我们就此一箭将他射死,敌军没了将领必然大乱,这场仗也就不必打了!”一个士兵激动的提议道。
“不可!”俞沅还没说话,朱钰便出言制止,“那这样我们不就是他口中说的卑鄙小人了吗?”
“现在是什么情况,是救人要紧还是讲究那些无所谓的道义要紧?”那士兵反驳道,“我看你也认识那被俘之人,难不成你想看到他死在我们面前吗?”
朱钰愣住了,现在的确是有一个解决的办法摆在了他的眼前,可这又使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想要救人就要杀人,不想杀人就救不了人,这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点,他到底该怎么做?
“真是太可笑了,你们自己也是五十步笑百步吧?”俞沅忽然开口说道,“无端发起侵略的也是你们,往城里投放火/药的也是你们,你们如果要反抗暴行,为何不去对抗海淮国派到别国的军队?反而挑了防守薄弱的这个小城下手?只怕你们说着行正义之事,其实背地里是有样学样,想趁机也夺取些什么吧!”
“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就该让你们吃吃苦头!”那将领开口说道,“让你们也尝尝被别国侵略的滋味!”
“所以我们做的都是一样的事,就不要说谁比谁更高贵了。”俞沅冷笑一声说道,“都是手上沾满鲜血的人,有什么立场说别人。”
“至少我们没有派探子到你们那吧?可你们派来的探子,把我们辛苦买来的火/药用水打湿,害我们白白损失了一大批火/药,实在是可恨至极!”那将领怒气冲冲的说着,同时狠狠拽了一下绑着阿默的绳子,“幸好卖我们火/药的商人告诉我们,浸了水的火/药可以晒干后重新使用,不然我早就把此人千刀万剐了!”
“等等!”朱钰听见此人这么说,连忙开口喊道,“你们把湿了的火/药拿到烈日下去晒干了?”
“没错!火/药晒干后一样可以使用,你们这点小伎俩在我这里就是无效的,是不是很失望啊?”那将领得意的笑起来,“你们费劲心思让人装着水袋过去,辛辛苦苦的好几天,这下全成了泡影,真是愚蠢啊!”
“愚蠢的人是你才对!”朱钰气极,大声说道,“你都不知道火/药是不能晒的!潮湿的火/药在烈日下晒干后就像是一个随时都会自己引爆的定时炸/弹,你在害你自己的士兵!”
“不可能!卖给我火/药的可是云宁人,你怎么会有云宁人懂火/药?少在这吓唬我!”那将领怎么都不肯相信,只道朱钰是在框他。
“我也是云宁人,我的家族世代都是为皇室销售和保管火/药,曾经我们就有一个伙计不小心让一批火/药受潮,害怕我父亲责罚,便偷偷拿出去晒,结果在晒的过程中火/药发生爆炸,直接伤了好多人,这都是我们用血泪换来的教训,我没有骗你!”朱钰试图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说服将领,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晒了多少火/药,如果数量巨大,那必定会造成大批量的伤亡!
“你告诉他们做什么?”一个士兵不满的说道,“他们自己作死,把整个基地都炸了不是更好?”
“可那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如果有挽救的机会我们还是要出手帮一下啊!”朱钰开口道。
“你把他们当做活生生的生命,那他们用火/药炸我们的时候,他们有任何怜悯我们吗?”那个士兵冷声说道,“何况现在他们还抓了我们的人要挟,你到底是站在哪边?”
朱钰哑然,他的手握成拳又徒然放开,眼下的情况矛盾重重,他想救阿默,又不想看到有人死去,或者真的是他太优柔寡断,现在是在打仗啊,他是不是不能用平时的心态去看待生命的意义呢?
“我去谈判。”思考片刻,朱钰低声对着俞沅说道,“既然是我想要挽救生命,那就应该是我自己出去救人。”
“你想好了?”俞沅眉头紧锁,看着朱钰,他现在跟刚才不同,显得十分冷静,但俞沅还是不放心的问道,“你这一出去,万一对方做出什么事来,你可能会遭遇不测,你不怕吗?”
“我当然怕。”朱钰抬头,望向城下,“但我必须要去,只有我亲自去,对方才有可能相信我的话。放心,我在新兵营里也不是什么都没学的,我还是有点自保的东西在,如果对方真的对我做什么,我相信你也不会袖手旁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