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萧子元被贬,而萧子沐又一贯低调。
萧子廷在朝中一时风光无限。
而皇上本就有意传位给他,自然没有任何阻拦。
更养成了萧子廷无法无天的性子。
原先伪装出来的谦逊有礼,进度有夺,都消失不见了。
洛毅压下心里的怒火,恭敬的道,“三殿下教训的是。”
皇上今早起来心情就不太爽利,这会不想见两人唇枪舌战。
便点了左相的名,问道,“左相,你可有人选?”
左相躬身回话,“回陛下的话,臣觉得自龚全林被发配后,吏部一应事务并无荒废,暂时可以先放放。”
“你这一说,朕倒是想起来了。”
皇上看了下面的人一眼,“这几日吏部的官员调配折子写的不错,是谁主笔的?”
吏部侍郎王冕上前,“陛下,是微臣主笔。”
“王冕?”皇上仔细想了朝中的派系,王冕好似是中立的。
因而便道,“便先由你代任礼部尚书一职。”
“陛下,万万不可。”洛毅上前反对。
“嗯?”皇上看着他。
洛毅道,“王冕前年才从外调回京中,在京中根基不稳,不能服众。”
萧子廷得了机会,道,“任免官员看的是能力,还是根基?”
洛毅眼里恶意一闪,道,“臣不懂为君之道,自不清楚,三殿下心如明镜,想来更加清楚。”
萧子廷得意一笑,“那是自然!”
“咳咳。”在他边上的吴起咳嗽两声。
吴起是吴贵人的弟弟,眼下是兵部侍郎。
他压低声音,“殿下莫要再说。”
萧子廷对这个舅舅的话是言听计从,便不再开口。
可皇上心里早就对皇后母家不满,听了萧子廷拱火的话,心里自然更加气愤。
看洛毅便愈发不顺眼,“洛毅,你知子廷年纪还小,便说这些话来给他使绊子,是何居心?”
“臣,冤枉。”洛毅心里一沉,跪下请罪。
“冤枉?”皇上冷笑,“朕看你一点都不冤枉。”
“你既然有诸多不懂,也便不用上朝了,在家好好想想什么是为臣之道!”
洛毅猛然抬头,看皇上难看的脸色,心沉了下去。
他这是被暂时免职了。
“臣,领旨谢恩。”他重重磕了头。
皇上甩手起身,“退朝!”
……
当夜。
整个皇宫陷入沉寂。
皇上正在吴贵人宫里安歇,他今日累了,刚才又累了一场。
这会子睡得正熟。
忽听外面吵闹声四起,“走水了!走水了!”
皇上翻身坐起来,“怎么了?”
吴贵人亦坐起身,依偎在皇上身边,“听着像是走水了,陛下,臣妾害怕。”
“不怕,有朕在呢。”
皇上拍拍她的手安慰了两声。
因着宫里尚未点灯,有些黑暗,他不曾看清吴贵人一丝睡意都没有。
半点不像是被吵醒的样子。
“陛下,臣妾去看看吧,也不知是哪里走水了。”
皇上示意她别下床,扬声道,“来人!”
太监总管推门进来,“陛下。”
“火从何处烧起来的?”
“陛下,是宝华殿,离这里不近。”太监总管道,“皇后娘娘已经差人去救火了。”
“她人呢?”皇上起身。
吴贵人跟着起来,给皇上穿了外衣。
太监总管道,“皇后娘娘眼下正在宫外,说是来请罪的。”
“她还知道请罪?”
皇上大晚上被吵醒,自然没有好心情,“怎就不知道多加防范?”
太监总管不敢接话。
吴贵人给皇上顺了气,“陛下,娘娘事务繁忙,疏忽一二也是正常的。”
“陛下不要太过苛责,再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臣妾该心疼了。”
吴贵人说话很有技巧,虽猛然听着是在给皇后求情。
可仔细听便能明白,她是在说皇后能力不够。
管不了这么大的后宫。
本就再气头上的皇上,听了这话,自然更气。
连皇后的面都不想见了,“她若管不好这个后宫,朕可以换人来管!”
“传令下去,皇后近来行事不端,错事甚多,令跪经三日,以儆效尤。”
“凤印交由吴贵人暂管,行协理六宫之权。”
“是。”太监总管在心里叹气,也只能出去宣旨了。
吴贵人竭力压住心里快要溢出的兴奋。
面上却十分为难,“陛下,臣妾怕自己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皇上对着她,脸色柔和很多,“你可以的,如有怠慢你的,来告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