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晓信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跟着紧张起来。
“所有人知道我家有钱,都舔着脸来讨好我,我太讨厌那种嘴脸了,让人恶心。”冉晓信脸上的厌恶是真实的,像是看到了散发着恶臭的死老鼠一样。
柯纯沉着脸,轻轻说:“我们现在确实有一个想法。”
柯纯微微笑道:“既然是彼此信赖的关系,那么就不再需要手枪了,你觉得呢?”
冉晓信沉入了那一段青春浪漫之中,眼神中多了许多明亮的向往。
矛盾的心情让他没有立马给出反应,冉晓信可能感觉到了柯纯的不信任,紧接着开始忏悔“猫捉老鼠”中的种种不当的行为,并且声泪俱下地表述了自己的真心实意,寻求柯纯的同情和信任。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对此柯纯无话可说。
“那就是怎么保证每个人都能信任彼此。一锅汤,只要有一粒老鼠屎,就毁了。”柯纯说着,直勾勾地盯住冉晓信的眼睛,好像要从那里面直接透视他的心。
“可是手枪交了还怎么演戏?”
“所以你是瞒着家里人来这儿的?”柯纯问。
柯纯感觉到他在努力摆脱这份恶心的感觉,慢慢的,他的嘴角恢复到正常的弧度,眼神望入幽深而令人眷恋之处。
柯纯冲冉晓信勾勾手,让他再靠近些,两只脑袋凑到一起,窃窃私语了一会,冉晓信的脸上浮现出了崇拜的表情,连连点着头。
他的心被打动了,冉晓信的真情流露不像是假的,那个沉浸在回忆中眷恋的眼神是演不出来的,忏悔的眼泪已经让他的眼变得红肿不堪,他是真心的。
柯纯也不卖关子,直言不讳道:“短时间的信任是很难培养起来的,因此最直接了当的方式就是抵押。”
柯纯很诚恳地替他消除疑虑:“信任是彼此的,在一个团队中,每个人都不得不牺牲自己的一部分,来换取大家的便利和安心。你交出手枪的同时,其他人也没办法用手枪来攻击你,我们的生命都能得到保障,这个交易不亏。”
冉晓信在与柯纯对视两秒后,率先移开了视线,望向一旁,他问:“怎么保证?”
这个条件没毛病,这个游戏中最大的威胁就是那把能够杀人的手枪,如果每个人都把手枪上缴了统一保管,自然就不用担心生命受到威胁。
“真以为什么事都能靠钱解决?我就要让他知道,用钱买不来一个儿子!”
在说完整个故事后,冉晓信恍然回神,怔怔地看入柯纯的眼睛,似是不愿相信这个空间是真实。
“只有她。她知道我是谁,但她从来不会讨好我。自习室里我们擦肩而过,她都会对我甜甜的笑,好像春日里的暖阳,好像夏日里的微风。我想请她吃饭,但她每次都坚持要AA,说不能平白无故受人恩惠,多好的女孩啊……”
冉晓信的眼睛忽的一亮,激动地问:“怎么演?”
一通交代完毕后,冉晓信没什么底气地问:“他们都会配合吗?”
应着柯纯这句话,冉晓信把身体往前凑,贴了一个耳朵过去,期待着柯纯说出那个想法。
柯纯答得很从容:“这个不用担心,郎秋对手枪做了一点点改造,把里面的射击系统给废了。也就是说,被改造的那把手枪不再具有任何的杀伤性,大家用它来演戏就行。”
冉晓信低下头,应该在对这个提案进行思索和评估。
柯纯平静地说:“是人都会怕死,大概率会死和一定不会死,你觉得会有傻子选择前者吗?”
“不过……这个计划确实有一个很大的风险。”柯纯把脸一沉。
冉晓信越说越气,握紧的拳头狠狠地在柔软的钢琴椅上砸出一个凹陷。
“柯纯,”冉晓信很郑重地叫了柯纯的大名,然后无比认真地说,“我不想死,这个游戏疯了,你一定有办法让我们大家都活着,是不是?”
这是柯纯的判断。
冉晓信瞥了柯纯一眼,又是那个看白痴的眼神:“为什么要告诉他们?”
他回忆了很多那个女孩的事情,娓娓道了有半个小时,这回的脸红是因为羞涩和腼腆。
柯纯一怔,他没想到这句话会从冉晓信口中说出,那日拍卖胜利后站在桌上张扬肆意的模样已深深印入了柯纯的脑海,但刚才听了半小时的柔情暖语,柯纯又开始恍惚哪个才是真实的冉晓信。
“只要我们配合演一出戏骗过红玉,这样既能结束游戏,也不会有任何人失去生命。”
“抵,抵押什么?”冉晓信的身体往后一缩,声音有了些许慌张。
冉晓信提的这一点也很正常,游戏规定要用手枪取人性命,如果没有了手枪,这出戏怎么骗过红玉?
冉晓信眨了眨眼,觉得柯纯讲得很有道理。
冉晓信是贪生怕死第一名,但我也是有底线的。我平生最不齿的就是那些只会用钱摆平事情的人。你不知道,当我爸把存着一百万的银行卡塞我手里时,我恨不得当场就掰掉它砸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