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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此刻,他们热粥般在身边流淌,令人无比之烦。
母亲说她应邀在平海晚报上开了个专栏,讲一些评剧往事,结果一捋袖子脑
袋空空,啥也写不出来。
「能抄点也是好的。」
她挽着陈瑶的胳膊,笑容可掬。
我嘛,自然只有拿包提书的份。
这一逛就将近俩小时,我不得不提醒母亲把握好时间,她说皇上不急太监急。
出来时天已擦黑,母亲轻车熟路地奔往师大南门。
她地精般地说大堤上有家烧烤不错,搞得我跟陈瑶一愣一愣的。
月朗星稀,凉风习习,平海的河水折腾了几百公里后正在我们脚下绵延。
我惬意地打了个酒嗝。
陈瑶则盛开得如一朵温婉的月光花,难得一见。
母亲脱去小西服,扎起头发,说她也想喝一杯。
于是就喝。
这下连陈瑶也有些肆
无忌惮起来。
月光茫茫,松软飘忽,笑容皎洁,醇厚似风。
我感到自己几乎要融化在这时代的晚上。
后来母亲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明天回去。
完了手机就到了我手里,先是父亲,又是奶奶,说了些什么我也搞不懂。
然而挂电话时,手一抖进了收件箱,不经意的一瞥让我的心脏快速收缩了一
下。
一条收于下午两点四十五的短信:今在平海,可否一叙?是个131开头的
陌生号码。
短信只此一条,来电却有十几个,尚存的最早纪录是4月10号,也就是上
次母亲来平阳那天。
搞不好为什么,几乎一瞬间,那个在华联遇到的女人便杀出了脑海。
她圆润的弧度如此刻的夜风般让我的胸腔快速膨胀开来。
母亲在给陈瑶讲剧团中的趣事,两人不时笑得前仰后合。
我放下手机,拿起来,又再次放下。
我仰头干下了半杯扎啤。
月亮黏煳煳地攀在西边的破城墙上,像什么海底生物的脑袋。
陈瑶假天真,恳请母亲来两句。
后者清清嗓子,瞥我一眼,灵巧的的双手水蛇般在月色下浮起:你看它身埋
污泥尘不染,正直挺拔欲擎天,耻于群芳争妖艳,只愿馨香远近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