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一路有左少侠细心照料,可是比玲儿还要贴心,真是个值得依靠的人呢?」
左剑清回到驻地后,便一头钻进自己的帐篷,不知鼓捣什么,不多时,跳动的火光从里面溢出,照得帐篷如同一盏硕大的灯笼。
一本经书真的能够治病救人,起死回生?玲儿粗通医理,心中甚是不看好,便连世间最精湛的医术也束手无策,这般行径怕也只是自欺欺人,一场虚妄而已。
小龙女和玲儿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好在被软褥厚,足以御寒,身躯也渐渐暖和过来。
帐门的一角被掀开,左剑清弓着身子钻了进来,身前还端着什么东西,他先是将帐门掖好,把寒气阻挡在外,这才转身将怀中事物放在地上,掀开皮毯一看,竟是一盆热腾腾的热水。
一旁的玲儿忍不住
「贤弟有所不知,那乌拉干部落奸邪淫恶,不同以往,要时时小心处处谨慎。」
与此同时,南边仙子的居所中,昏黄的烛光洒满狭小的帐篷,映得二人脸上一片温暖。
左剑清松了口气,心中有些庆幸,总算是确定部落所在了。
是啊!比起仙子的遭遇,自己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这些时日以来,玲儿已经知晓了此行目的,也明白了个中缘由,心中却跟着纠结起来。
他对自己是那样的衷情和爱慕,为了她甚至不惜牺牲,这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而与此同时,一种复杂难明的情愫也悄然而生,如春雨拂过心头,情缘已然注定。
清和周庸则趁着暮色去查干湖查寻。
对于左剑清,她不知如何面对,每每看到他灼热的眼神,心中便羞赧之极。
「娘亲放心,刚才我和周大哥去查干湖那边,找到了些许水源,这才特意烧了些热水……」
北风呼啸,夜幕降临,三个帐篷挨在一起互为犄角,抵御着漫漫寒夜,北边两个稍小的帐篷是左剑清和周庸,而南边背风处较大的帐篷,则是小龙女和玲儿的居所。
久没有人来过了,顺着马蹄车辙倒是能看出部落迁移的方向,确是那索布泊无疑。
正在这时,一道身影走到帐外,隔着帐篷轻声问道:「娘亲……睡了么?」
借着最后的霞光,左、周二人一路疾行,总算在日落之时找到一处近乎干涸的小水洼,补充了些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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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你……哪里来的水?」
玲儿趴在小龙女耳边继续吹着风。
原来左剑清之前去湖边查看,临走收集柴火,便是为了生火烧水,好在这冷风寒夜里,为心中的仙子端上一盆珍贵的热水。
「左少侠他……他的手臂好像受伤了,我看见他流了好多血呢!这两天故意挡着,不让姐姐看见,也不让玲儿说……」
「娘亲,天寒夜冷,清儿为你烧了盆热水泡脚,脚暖身体就不寒了。」
小龙女一听,心中顿生愧意,这些时日她神思恍惚,完全忽略了身边人,更不知道左剑清已然受伤,真是失职。
小龙女应了一声,果然未曾入睡。
想到那日在赛亚河边,他冒着生命的危险,再次舍身相救,虽说事后也如那腾天来一样,对自己……做出那种事情,但是自己心中并没有怪他。
小龙女对她恩重似海,她实在不忍心见到仙子深陷苦海,徒劳挣扎,想到日后杨大侠逝去,以仙子的性情,定会日日寡欢,积郁成疾,于是玲儿心中也有着自己的一番心思:那左少侠……虽然花心,却也是个重情之人,值得托付,一旦杨大侠故去,仙子心有所托,总好过一个人伤心。
玲儿想着心事,看着面前的仙子,见她微闭的眼睛似睡非睡,似乎也在想着什么,忍不住轻声道:「姐姐睡了么?」
「看来周大哥所料不差,乌拉干部落确实是迁往索布泊了。」
小龙女顾不得玲儿的迷魂汤,详细询问起左剑清的伤势,见玲儿支支吾吾,心中更加放心不下,便打算去左剑清帐篷里看他。
二人经过这一番探查,确定明日行进方向,便原路返回,左剑清不知想到了什么,顺手寻了几根木柴带回驻地。
听到是左剑清的声音,玲儿抢着答道:「没有呢,仙子姐姐刚要去看你呢……」
如此苦寒之地,狂风和寒夜犹如死亡的召唤,随时都会将脆弱的生命卷走,能获得一夕安寝,便显得弥足珍贵。
水洼附近尚有驻扎痕迹,只是印记甚是浅薄,已经很
然而北风凛冽,寒意如刀,似要刮进人的嵴髓,仅有的一点暖意在寒风吹袭下瞬间消散。
「有周大哥在,一切都会顺利。」
而周庸依然不放心,举着火把四处逡巡,直到火焰燃尽,这才确定部落方向,叹道:「希望上天庇佑,乌拉干之行顺利无恙……」
玲儿抱着小龙女纤滑的柔腰,蜷缩在被褥一角,显得楚楚可人,她本青楼欢妓,娇生贵养身躯柔弱,何时尝过这般苦楚,然而看到面前的仙子,心中的些许委屈便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