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情,望君上留您一命。”
甲余光扫了一眼卫凝秋臀背上的刑伤,已经好了大半,他迅速收回视线,叹道,“君上仁慈。”
“原来……主人的那句话是这个意思。”
卫凝秋抬首看向甲,诚恳道谢,“多谢。”
“不必,若是早先知您的罪过,甲非但不会求情,只可能会求君上严厉惩戒。”
傀儡甲是魔宫的刑官长,有主人赋予的惩训奴隶的权力,最是铁面无情。听了甲这句话,卫凝秋不禁苦笑。只怕,今日的规矩要更难捱了。
“如此,便请甲大人对贱奴行规矩吧。”
穴奴的规矩,每日鞭板重责,不拘数目,各式刑罚皆可加身,臀部须得时刻保持红肿的样子。主人只免了贱称,他还是一个最卑贱的低等穴奴,没有资格近身侍奉主人。只盼主人垂怜,看到他满身刑伤后,能消气几分也好。
甲还是没有任何动作,目光紧盯着地上的尖锐碎石,沉默许久,冷不丁说了一句话:
“君上现在的身体,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
“甲大人,会因此背弃主人吗?”
卫凝秋语气骤然冷下,眼睛眯起,眸光森冷。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再谨小慎微。
魔界强者为尊,主人如今没有了力量,傀儡虽由主人亲手炼制而成,可万一有了不忠的心思,便不能继续留在主人身边了。
甲抬起头,直视卫凝秋的眼睛,斩钉截铁道:“自然不会,吾等誓死效忠君上。”
“凝亦然。”
卫凝秋目光转为坚毅,周身散发出一种坚定的气势,“我以心魔起誓,待主人无碍,便请求主人让我自废修为,任凭主人发落。”
修真者对誓言极其看重,卫凝秋以心魔起誓,甲放下了心。
凝公子对君上的忠诚,果然丝毫不改。
没有像卫凝秋所想的那般去拿起鞭子开始行刑,傀儡甲的头复又垂下,紧闭双眼,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几番思索过后,睁开了眼,终于忍不住道:
“无君上之令,甲不会对您用刑。您不知道,您受绳刑昏过去后,君上亲吻了您。您现在这般动作,君上只怕会……非常不快。”
君上宠幸过无数的侍奴,甲却从未见过君上对谁露出了那副温柔的神色,唯独对卫凝秋……
君上心里,大概是在意凝公子的。
“你说什么?主人……主人吻、吻了我?”
卫凝秋愣住了,呆滞在原地,随后内心被铺天盖地的喜悦淹没,膝下跪着钉板,仿佛也不再感觉刺痛了。
他能听到自己胸腔里的心,正在激烈地“怦怦”跳动着。
林旭走进刑室,就看见了这幅卫凝秋和甲“相谈甚欢”的场景。
甲当即跪伏于地,道:“君上万安。”
林旭没理会他,步履匆匆,朝卫凝秋的所在大步迈去。
见着卫凝秋这个样子,林旭脑子“嗡”地一声,胸腔瞬间被怒火填满,只想找根鞭子再次狠狠揍小奴隶一顿。
是谁允许他这样折腾自己的。
一只手大力捏起卫凝秋的下巴,卫凝秋被迫牵动了身体,数根铁链“哗啦哗啦”地响,另一只手扬起,手掌裹挟着风挥下,离脸颊只有一点距离时,却停住了。
林旭看着那双水汪汪望向自己的大眼睛,没忍下心。
他转而托起卫凝秋的手,让手臂酸痛得以缓解几分。
“这个,怎么解开?”林旭看向卫凝秋手踝上没有锁孔的镣铐,问。
“不敢劳烦主人。”卫凝秋恭敬回道,镣铐瞬间化成了齑粉,消失在空气中。
林旭看在眼里,不知怎么的,心中有些惆怅。
他的小奴隶啊,终于有了自己摆脱镣铐的能力。
被傀儡了架起来,双膝刚离开钉板,卫凝秋全然不顾膝上的疼痛,迫不及待地跪爬到林旭脚边行礼。
后穴里还插着昨日赏赐的鞭柄,屁股后边垂着一条黑色的“尾巴”,活脱脱就是一条忠诚的大狗。
??奴隶市场里瘦小脏污、奄奄一息的奴隶,王座上睥睨天下、残忍狠辣的魔尊,无边荒原上的英姿飒爽、功力深厚的武者……都和跪伏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卑微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实在是……赏心悦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