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位平时并不与他和克里斯蒂亚诺非常亲近的队长。
“还有,”卡西凑近卡卡的耳侧,“如果你真的可以帮到他,那就做些什么吧。”
关上门,卡卡环视了屋子一周。他又有好一阵子没来这里了,屋子里的陈设丝毫没变,但没有了克里斯蒂亚诺充满活力的笑声,显得非常寂寥。卡卡轻手轻脚地爬上楼梯,推开了那扇他熟悉的门。
屋里的窗帘全部被放下来了,不透一点光。卡卡没有开灯,只是等自己的眼睛略微习习惯黑暗之后,慢慢走到床边,挨着床上那个蜷缩在棉被里的身子坐了下来。
我的克里斯蒂亚诺。。。卡卡想伸手抚摸他的卷发,又怕把他从梦中惊醒。才几天没见他而已,可心里的感觉却仿佛是环游了地球一周才再次回到他身边一样,竟有一种历尽艰辛的感觉。是了,卡卡默默说,以前在你面前的是一个犹豫不决的家伙,此刻回到你身边的,是一个决心不再离开你的人。
就在这时,仿佛感知到什么一样,克里斯蒂亚诺自己突然醒了。睁开眼睛,看到一个人影坐在自己身旁,他也并不惊慌,只是迷迷糊糊地把手伸向卡卡,嘴里含糊不清地嘀咕着什么。就在卡卡一把握住他的手那一刹那,克里斯蒂亚诺惊呼道:“呀,卡卡!”
他摸索着扭亮了床头灯,竟然真的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张脸,嘴角带笑,眼神却忧伤,脸上有淡淡的青胡茬。克里斯蒂亚诺坐起来了一点,卡卡赶紧从旁边拉过一个靠垫让他靠在背后,克里斯蒂亚诺顺势抱住他,眼泪扑簌簌地就掉了下来。
“你怎么了?不舒服还是。。。”卡卡柔声问。
克里斯蒂亚诺只是一直流眼泪,却说不出一句话。他不知道该跟卡卡说什么,虽然他答应过自己绝不在卡卡面前掉眼泪,但现在真的做不到了。记得两天前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他还没睁开眼睛,已经听到了卡西和拉莫斯在病床边小声交谈的声音。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要一开口就喊出卡卡的名字。而此刻卡卡就在他面前,拥抱着他,虽然他还不能百分百确定这是否只是自己的幻觉,但郁积多日的思念和委屈,是再也忍不住了。
“克里斯蒂亚诺我回来了,我不会走,你想说什么都可以和我慢慢说。”
克里斯蒂亚诺只是抱着他,一边抽泣一边摇头。要说什么呢?从何说起呢?难道要告诉卡卡,这已经是第三次为他掉泪了?
第一次是卡卡在伯纳乌告诉他他爱他之后。当时他只是木然地和卡卡一起走出体育场,各自叫了一辆车回家。可车门刚一关上,他的眼泪就如同决堤一般流了下来。虽然是深夜,他却有一种整个人都沉浸在细碎的光芒之中的错觉。卡卡爱我,这怎么可能?那个天使一样的人怎么可能爱我?可他就那么说了,而且说了不止一遍,仿佛生怕他听不懂一样。克里斯蒂亚诺觉得自己活在世界上仿佛一直就在等着卡卡的爱,心里充盈着无法形容的满足感。可同时他又感到深深的害怕,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份爱。卡卡不是什么都有了吗?圆满的家庭,坚定的信仰。那我还有什么可以送给他?他甚至觉得,就让他知道卡卡爱他,已经足够,从此不必再见到他,也许才最完美。
第二次是他们两个人的暑假结束之后,送卡卡走出门口,他转身关上门,坐在窗台上默默流了很久的眼泪。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原本一直在回避着卡卡,而卡卡却吻了他。那个吻就像一把钥匙一样,打开了克里斯蒂亚诺的心,让他看到了很多自己以前都不知道的东西。他是那么喜欢和卡卡在一起,做各种各样的事情。有很多时候,他真想把卡卡就此囚禁在自己的小小城堡里,再也不和他分开。可只消一个电话,卡卡就要离开了,克里斯蒂亚诺想不出任何理由把他留下来。坐在窗台上看着卡卡的车子拐过街角,克里斯蒂亚诺绝望地想,这个人从来就不属于我,将来也不可能属于我,然而我却有些离不开他了,怎么办?哭得有些疲倦的时候,他下定决心,从此要小心地与卡卡相处,不承诺,不牵绊,这样即使有一天他要永远离开,自己也不会太难过。
而第三次,就是现在了。他终于还是靠在卡卡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却说不清此刻的心情。
“克里斯蒂亚诺,我知道你爱哭,但我还不知道你这么爱哭。”卡卡抚摸着他的后背,柔声说。
克里斯蒂亚诺也不好意思起来,拉起被子在脸上胡乱擦了几下:“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特别可笑?”
卡卡觉得他的心都要被融化掉了,微笑着和克里斯蒂亚诺额头相抵:“你现在头发乱七八糟,脸上哭得像只花猫,可是。。。你在我心里永远不会可笑。”
克里斯蒂也抿嘴笑了,把下巴搁在卡卡肩头:“刚才你说你不会走了,真的吗?”
“真的,我不骗你。”
“这怎么可能?”克里斯蒂亚诺松开了卡卡,向后靠在床头,缓缓说:“你知道吗?小时候在马黛拉岛的时候,我们隔壁搬来了一家有钱人,他们是从葡萄牙本土的大城市来的,还带来了一种很稀有的玫瑰花,是我们小岛上从来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