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从江闻言知道她想错了,却也懒得跟她解释他跟贺文清复杂的关系,只淡声说:“没有,这种你来我往的事情太常见了,又有什么要遮掩的?”
然而俞重星却没有揭过话题,反而继续问:“那就是觉得我跟你上床也是顺势而为,各取所需?”
缠着她的腰,又送上去几个亲吻。
这话说得委婉,实际上是贺文清想让贺从江搭上俞家的意思早就被对方知道得一清二楚,贺从江心中生出一点旁观者的嘲讽。俞重星看他表情没有太多变化,反而嘴角微抿带上一抹冷笑,捏起他的下巴,让他跟自己对视:“不开心?因为我明知贺家意图却不点破?”
语气里罕有地带上了真切的躁郁,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了一下,贺从江想要补充点什么,此时俞重星将手取出来,混杂了润滑的水自后方顺着腿根流下,他下意识夹紧了屁股。
俞重星颇有些纵容他这样耍懒,耐心地清理了一会儿,像是寻常聊天一样问:“晚上留在这里么?”
俞重星一边往浴室走一边脱下身上的衣物,沾满了润滑液的假阳具就那样被她平淡地拎在手里,贺从江尚有些腿脚发软,靠在床上看着那片赤裸白皙的后背慢慢隐入门中。套房的设施完善,床头备了抽纸,他拿过来擦净被自己的体液搞得乱七八糟的上身,赤着脚走到梳妆台前。
他们见面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在咖啡馆推拉一阵,到了酒店又折腾了两回,现在已经是夕阳斜沉的时候了。贺从江在她怀里一僵,半晌才有点不情愿地说:“我爷爷恐怕会不同意。”
在她的面前,贺从江走到花洒底下,打开淋浴头,慢慢洗掉残余的痕迹,手掌擦过被玩弄太多的乳头时,微微“嘶”了一声,他下意识看了一眼俞重星,见她仍旧在冲洗硅胶棒,便若无其事地转开头,开始涂沐浴液。
俞重星会意:“我帮你?”一面已经沿着腰线往下抚摸,经常运动的臀部生得挺翘,她不禁捏了一下,而后分开两瓣紧实的肉,贺从江略微岔开双腿,好让她进入。肠道里残留的液体沾染了指尖,她取下花洒,调整了水流,对着入口处。
两个人的身体毫无间隙地贴着,贺从江看到那双向来暗光流转的眼,在透白的脸上显得深不见底,他见过很多心思复杂的人,在第一眼见到俞重星的时候就不为他所喜,可是没想到同她的牵扯却越来越多,在她面前本性暴露得越来越多,但对方似乎也不在意向他展示与优雅妥贴的外壳大相径庭的恶劣,这令他感到安心。
“刚刚累不累?”她先是摸了摸他的脊背,又揉了揉肚子,温热的水流过皮肤,让他感到放松。贺从江转身把头靠在俞重星的肩颈,两人身高相仿,这样的姿势也不觉得劳累,俞重星呼吸间起伏的胸部跟他相抵,让他的下腹有点发热,但射过两次的性器暂且提不起精神。
“如果让我跟你爷爷说呢?”
等到他终于把泡沫冲干净的时候,俞重星将湿淋淋的棒子放在洗手台上,朝贺从江走过来,跟他一起洗澡。花洒底下的空间不多,两个人站得很近,或许是赤着身子太久,俞重星的皮肤带着微微的凉意,贴着贺从江的胳膊。
“里面还没有洗。”一双长眼在水汽里氤氲着,倒显出几分坦荡清明。
他在屋子里站了站,也去了浴室,俞重星正在清洗那根假阳,毫不惊讶他的闯入,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浴缸还在放水,你要冲澡的话可以先用淋浴。”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内壁,长指在里面转着圈搅动,清洗得很仔细,但力道和缓,并不会让人不舒服。热气熏蒸着身体,贺从江倚在俞重星身上,慢慢地哼出来。
他蓦地抬头,隔着稀薄的水雾看见俞重星深黑的眼,她像是早有了主意一样,淡定无比:“之前宴会的时候他对我印象不错,我用社团的名义跟他求情,有可能会同意。”
最终还是没有泡成澡,俞重星跟他在浴缸里躺了一会儿,便说要检查刚才有没有洗干净,让他跪在浴缸里给她展示自己的后穴。贺从江趴在散着果香的池水里,干不干净不知道,只记得肚子里又被灌进去一些水,好不容易排出来,再被手指玩得跪不稳当。
听到她没什么情感的评价,他忽然觉得这笼罩在他十六年人生上层层的浓云破开了一个口子,原本被捂得密不透风的棺材里涌入一点气流,那几乎让他窒息的腌臜不堪被一只眼睛窥见了些许真相,贺从江笑了一声:“是啊。”
尽管方才并没有想到这一层,然而俞重星的话却戳到了他心底未曾认真思索的角落,一时没有开口。见贺从江垂目不语,俞重星便明白了,她眼里闪过浅浅的讥诮,却把人扶着,吻了上去,罢了才道:“我要是想找人上床,没必要这样大费周折。”
那里成排的道具还没收回去,除却各种型号的假阳具以外,还有用在其他地方的东西,部分他叫得上来名字的都价格不菲,显然是俞重星自己准备的,他不禁有点好奇她从什么时候开始采购的这些道具。
俞重星环着他,带着湿气的唇贴在他的侧脸上:“你爷爷管得挺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