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勘察之后,根据一些鲜明特征,成因指向一盏摔坏的煤油灯。
……这也指向了公共安全问题,是否应该……
……………………………
………………
但根据一些第三方消息,孤儿院事件的搜查似乎遭遇了一些麻烦,后续调查请锁定……警方。
希望………*
阮荥往后划了一页:“还有后续。大概是被那些人阻碍了,没能继续调查下去。”
[明爱孤儿院事件被勒令停止调查,大火成因竟是孩童游戏打翻煤油灯?]
[是否应该规范孩童进行危险操作?明爱惨案告诉你!]
……
“他们不想让那些遗留下来的合同、文件被发现,所以应该联手买通舆论压制下了继续调查。在案发的时候我没有在现场,所以没有死亡。”阮荥关上了手机,看向藏茭,却发现他脸色有些不正常的发白。
是那种惨白,嘴唇被咬得充血发肿,双目无神,浑身都在以一种奇怪的频率颤栗。
阮荥慌了,他一下子抱住藏茭,呼唤他的名字,但他依然没有反应,阮荥又掐他的人中,要触碰呼吸的时候他又想到——死人也会有呼吸吗?
但确实是有的。藏茭的呼吸很弱,但也在交换着空气,这也许只是为了“装作活着”的一种拟态,却也让阮荥的心能稍微安生一点。
他要抱起来藏茭去找希尔斯看,却被藏茭揪住了衣服。
“……痛,好烫啊、好烫好烫好烫呜……谁来救救我啊………”他五指泛白,用力揪住他的衣领,声音很痛苦,眼角被豆大的泪水浸出红色,“好大的火啊……为什么没人来救我……为什么……我们被困在了这里……出不去啊……”
阮荥停下了脚步。他明白了藏茭刚刚的异常——是触发式记忆,藏茭回忆起来了火灾发生的情景,重新感受那炼狱一般的温度,仿佛浑身被烫出水泡一样窒息呛人痛苦的“死亡过程”。
他把头紧紧埋在冷汗涔涔的雪白颈窝,一遍遍安慰,乞求他能早点从恐怖的回忆里回到现实。他第一次如此痛恨这种机制——明明藏茭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让他经历一遍扮演角色死亡的场景。他恨上了游戏、祂,并把滚烫岩浆似的恨意压在了最深处。
不会只有他痛恨祂。无数人都会想要杀掉祂。但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他只能忍耐。
似乎他的哀求和安抚起了作用,藏茭手指痉挛了一下,双目恢复了神采,大脑清晰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紧紧的抱着,而肩膀上埋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浅棕色的发丝凌乱的翘起,在低声的哭泣,好像比又被骗又被拉进恐怖回忆的他还委屈痛苦。
小狼似的哀嚎啊。
藏茭来不及抹自己脸上的泪水,慌里慌张揉了揉阮荥的头,“……我、我没事了,已、已经过去了,真的没事了,你别哭啊……”
阮荥抬起头,白皙的脸上挂着泪珠,像是和主人走散的狗勾,声音带着沙哑的哭腔:
“……我太没用了。我以为可以帮到你,却让你这么痛苦……”
藏茭好说歹说也是死过两次的人了。他虽然比较娇气胆小,但关键时刻其实很坚强很坚强,所以对于阮荥的低落颓丧只是露出一个笑容。他不知道脸上花花的,还有点泛白的笑容有没有起到治愈的效果,但他想:至少比两个人一起抱头痛哭要好多了。
“……我好想保护你啊。但每次都是……”阮荥低下头蹭了蹭藏茭软绵绵的身体。
“朋友是相互的。从你和我成为朋友开始,我们就都是互相付出的关系啊。”
太治愈了。太可爱了。
明明经历了很难过很痛苦的事情,却反过来安慰情绪不稳定的他。
会不会被认为很幼稚啊。一点点危机感。
但像藏茭这种人,只要是朋友,就不会轻易放弃吧。
但阮荥依然有些酸溜溜地心想:谁要和你做朋友啊。
我要做你的男人。你的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