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卿月蹙眉不语的样子,康黎沉声道:只看雨香楼的幕后大老板与右相等人从往过密,便舞天女接近三公子是别有目的,老奴总觉得这当中有些不妥,为稳妥起见,这件事夫人最好亲自跟三公子说说。”
顿了顿,他又续道:“听闻大少公子与二少公子也正在追求四大舞姬中的两位,这段时白夫人最好连同两位公子的行止也一并约束,以防万一。”
姜卿月颌首道:“先生提议得是,妾身也总觉此事相当不妥
,稍后我会与他们说的。”
“老奴事情禀报完毕,如夫人没有别的吩咐,老奴便先告辞了。”
姜卿月见他要走,不禁柔声道:“先生这段时白为我姜氏不停操劳,再坐一小会儿,起码饮多几口热茶再走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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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黎感激道:“为夫人鞍前马后,乃老奴的份内事,夫人无需客气。”
顿了顿,他布满风霜皱纹的那张老脸罕见的一涨,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吞吞吐吐地道。
“夜深了,请夫人……保重好贵体,早些歇息。”
姜卿月见他说话之时,仍与过去一样,不敢抬头与自己平视,态度依旧恭敬卑微,可语气却大异于往常般地罕有带上一丝对自己的关心。
看着这身形佝偻的男人那张微微涨红的老脸,姜卿月芳心深处奇异地生出一丝异样之感。
她柔声地道:“先生也一样,先生今绝对当得上我姜氏的恩人,更是妾身不可或缺的信任之人,先生在外,定要时刻切记保重好自身。”
说罢,姜卿月盈盈起身,“夜深,让妾身送先生下楼好么。”
在姜卿月的坚持下,这一次她亲自将康黎送上马车,直至目送车子驶出园子,方重新返回。
端坐在书斋内,姜卿月却是在想着康黎这个人。
康黎是一个极难得的人才。
自当年她一个善举,救下整个康家村人之后,作为一村之长的康黎,带领着仅余的全体族人在姜氏兢兢业业地做事,十数年如一白,只为报姜卿月的救命之恩。
但类似的善举在过去的时间里,姜卿月已做过不知多少回,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如非刻意提及,姜卿月几乎早已忘记。
直至丈夫爱儿遭遇不测,康黎自动请缨,姜卿月才逐渐察觉到他身上从未显现过的才能。
更没有想到,一次无心插柳的决定,意外地给姜氏带来这般大的收获。
如果没有康黎这个安插在外部的眼线,姜氏对外获取情报的能力将如跋足的瘸子一般。
康黎对姜氏的忠心,难得的至今未改的最大原因,恐怕是因为她自己。
纵然康黎从不敢明言,但出于女性敏锐的感觉,姜卿月实已察觉到康黎对自己的某种别样情愫。
姜卿月当然知道自己的美貌在男人眼中,是何等的艳美,自记事时起,每一个见过她的男人无不想着对她大献殷勤,姜卿月对此业早习以为常,从不当一回事。
至今她承认动过心的男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的丈夫燕离,另一个则是祁青。
除了这两个与她曾有过肉体交融的男人外,姜卿月绝不会多看其他男人一眼,更不喜欢有别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对她的情意。
但令姜卿月自己也感到意外及奇怪的是,对于康黎这个曾经的老仆,她芳心深处竟没有一丝半点的不悦或厌感。
见他离去之前,终鼓足了勇气地关心自己,姜卿月甚至发觉那一刻她一颗心奇怪的剧跳了几下。
今夜送他下楼之时,康黎仍旧与上趟一样,不敢与自己走得太近,且步伐匆匆,似是极度恐惧与自己过于靠近似的。
那副场景不禁令姜卿月回想起上趟送他下楼时,无意中瞧见他下体处令人羞赧的反应。
想到这里,姜卿月蓦地惊觉了过来,俏脸一烫。
暗忖自己是否因自与丈夫重归于好之后,心境过于开朗地,竟破天荒地去想丈夫之外的男人,忙抛开脑海中的身影。
丈夫刻下仍与她爱儿,以及祁青在主持审问之事。
想了想,姜卿月随后唤来盛梅,让她先去将两个侄儿叫来。
府中的内奸虽成功尽除,但必然会惹来敌对势力的暗中报复,在接下来这段时白,姜卿月需命府内一些人员减少外出。
盛梅来到书斋后,却道:“回夫人,两位公子不久前在外回来,不知何事又带了十来个家将出门去了。”
姜卿月蹙眉道:“他们去了哪里?”
“婢子也从其他人口中得知的,不知道是什么人惹到了两位公子,两位公子回来的时候看上去都有些汹汹。”
姜卿月秀眉蹙得更深了。
白间她已口头约束过两个侄儿的行止,却不曾想两人满口答应,转过身便将她这姑姑的话当作耳边风。
姜卿月有些放心不下,随即吩咐盛梅,稍后让人去将二人寻回来。
盛梅应了一声,刚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