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也会主动上表请辞,更不会,到时候随意将她嫁一个自己的心腹做那徒有虚名的夫妻,
苏笙不知道太子这几日是从何处得知苏家的这些隐秘,她拽着太子常服的下摆,低声哀求,“我不知道殿下是在哪里听来了这些流言蜚语,您要是真有疑心,为何不请太医为我瞧一瞧,只相信旁人的话?”
她服用药物有两年之久,可并非是彻底封身,一旦停止服用香身汤,月信还不会断绝,说明并非全无可能,“或者您觉得臣女不堪正妃之位,我也可自己上书求去,此后婚嫁,各不相干,我绝不会将今日之事说出去的。”
太子眼下的情形叫她害怕,然而如果她真的去告发,苏氏的下场更是惨烈。
东宫遭人算计嗅到媚香而宠幸一个女子至多不过是德行有亏,而苏良娣以香饵魅惑太子、英宗贵妃更是损害过英宗的龙体的事情若是被圣上知道,阿耶与苏氏成年的子弟怕是要当日弃市问斩,苏家未出嫁的女子或是到掖庭为奴,更凄惨的是要被流放充军。
苏氏的女子大多幼小娇嫩,若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被发落了,到了军中岂会有什么好下场……
“叫你这样的美人落在别的郎君手中,孤怎么舍得?”太子却并不觉得称心如意,他拿了那些曼陀罗香交给女尼熏染衣物,又怕药效不足以使她柔顺,又在自己袖中的香炉加入了一点辅助的香饵,苏笙闻久了曼陀罗香再嗅到这些自然是受不了,他却事前服用了解药,依旧是行动自如。
“阿笙,你顺从我一些,一会儿也能少吃点苦头。”太子撂了纸窗的搭勾,看她眼睛望向外间,似乎还在希冀有宫人经过救她,笑她的天真幼稚:“阿笙不必向外看,圣上在与主持叙旧,温家的娘子一同随驾,英宗贵妃也被人盯着在为先帝抄录佛经,其他女眷亦不会轻易造访此处,你与其这样苦苦挣扎,何不顺从于孤,将来若是温氏无德,阿笙照样可以做皇后。”
太子的身影投在她的身上,苏笙想起那把刀,不知道落在了哪里,她心中升起一种可怕的念头,转瞬又被自己压了下去。
大唐有律,谋害东宫,祸延三族。
她终于耗干了自己的最后一点气力,软弱无力地躺在地上,阿耶做香一向是很巧妙的,不会让人有被药物操纵的感觉,只当是心甘情愿,然而太子似乎添加了些别的东西,哪怕是当初的香身汤,也只是让人有些难耐,而不至于如此渴望着有什么东西来填满自己空虚寂寞的心房。
“原来阿笙不喜欢榻,更喜欢在地上的吗?”
美人双颊生霞,哪怕并不情愿,这件事却也由不得她,太子当然清楚这里是清净修行的地方,然而他并不相信这些,儒、道、佛三教说到底是依靠皇室的心意才能兴盛起来,比起绝对的君权,感业寺的这些规矩哪里能约束到他?
纱衫飘落,罩在了苏笙的脸上,隔着这一层黑色的纱绢,苏笙瞧见太子将袖中的香炉放在了桌案上。
苏笙侧过头去,闭上了眼睛。
太子并不在意她此刻的反应,苏笙本就是受过苏家栽培,要献给英宗皇帝的女子,又闻了暖情助兴的香,这时节再怎么不情愿,哪怕她不愿意,过上一会儿只怕比醉春风的头牌还要风情无限。
然而还没等他触及到那具肖想已久的身体,静室之外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殿下,圣上派了人来,请您往英宗德妃的禅房去一趟。”
木易守在太子的住处,忽然接到了圣人的谕旨,差点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赶到了苏娘子的住处来,还没有等到太子怒斥自己搅事,忙战战兢兢地补了一句,“太医说是英宗德妃身上有些不好,想请您过去瞧一瞧。而且奴婢来时似乎瞧见圣上的仪仗也往这边来了。”
一般这样说只是含蓄一些,能叫圣上允准他去女尼的禅房相见,恐怕英宗德妃已经有了下世的光景。
能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不易,太子来了佛寺之后一心谋划着这件事,并不曾见过母亲,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从苏笙身侧拿了腰带系上,披好海青,匆匆出了这间狼藉不堪的静室。
苏笙听见他低声急切地询问着英宗德妃的近况,那声音渐渐远去,她的精神一下子就松弛了下来,可惜虽然太子离去,她身上的火却没有什么办法可解,佛寺大概是不会供给冰块的,她又不会凫水,跳进池塘基本就是自寻死路,还会被侍卫看到自己衣衫尽湿的模样。
她仰躺在地上,脑中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儿,顾不得雅不雅观,难耐地打了几个滚,最终还是因为无力瘫倒在原处。任由身体被难以明言的感觉支配,忍受着浑身像着火一样的灼烧感。
被两人争吵惊吓到的幼猫此刻又从角落里跑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靠近她,舔舐着她腮边的珠泪。
苏笙被幼猫舌尖上的倒刺弄得清醒了几分,她身上的衣物还算齐整,即便是被人看到了,也不一定就会被认成是被人欺辱后的模样。
茶壶里的水已经变凉了,她费力地起身,将这叫人舒服的凉茶水一饮而尽,勉强清醒了一些,苏笙怕宋司簿会回来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