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海勃觉得自己的想法非常有道理,而且,为了复仇失手杀死了自己的爱人?真是有种古典的浪漫主义悲剧气息,他真心觉得这样的庭审让他思如泉涌,如果再来这么几场,他可能就离普利策不远了。
黑暗吞没了他。
这家店的门前是繁华的大街,就算是药贩子出去交易也不会挑那里,但是屋后呢……?
米达伦又看了一眼亨特,对方离他太远了,店里的人又太多,亨特肯定一时半会过不来。这个时候打电话亨特也肯定不可能听见,米达伦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用手机发了条短信,通知了亨特自己要去哪里,然后义无反顾地一头扎进了那条安全通道。
娜塔莉虚弱地问道:“什么……?”
——赫斯塔尔的目光如刀般从人群之前掠过,声音冷酷得像是做出判决。然后他说出了一句出乎所有人预料的话。
米达伦的目光狂乱地在室内扫了一圈,并没有看见任何疑似弗里德曼或者药贩子的人的身影,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离他不远的一个安全出口的标志上。
“毒品。”摩根斯特恩忽然开口道,娜塔莉猛然沉默了,就好像被人打了一样。“你知道有毒品贩子在你的地盘上做生意吗?大麻也就算了,我今天一进来就看见一群瘾君子在这里搞聚会……”
“你们应该知道斯特莱德因为强奸未成年人等罪名被起诉,虽然他最后被判无罪,但是我很确定他确实并非无辜。”
这样判断倒是可以说明一些事情,比如说什么叫做“弄错了顺序”……如果阿玛莱特的本意就是杀斯特莱德的话,当然不可能放任斯特莱德入狱,就算是钢琴师那样的杀手也没法单枪匹马地冲进联邦监狱去杀人。
与此同时他能听见人群里的窃窃私语声,马斯克女士干涩地吞咽了一下,显然事情的进展已经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料:“……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里奥哈德·施海勃整个人都有点懵,“复仇”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钢琴师作为一个连环杀手,还真的觉得自己是个伸张正义的义警吗?又或者,他和斯特莱德之间结下了什么梁子?
他的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毕竟弗里德曼前段时间就被媒体怀疑是红杉庄园的客人,一群记者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不得不在自己的公寓里闭门不出了很长时间……如果他真是个瘾君子,现在肯定已经没有存货了,所以他下一步要干的事情不言而喻。
娜塔莉跟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低声说:“……在欧洲以外的地方打开局面会很难,您让我一定小心谨慎。”
娜塔莉,”那位女士心平气和地说道,米达伦甚至从她的声音里听到了一丝笑意,“你记得你来美国之前我跟你说过什么?”
“你做到了吗?”摩根斯特恩反问。
米达伦急匆匆地到达了安全出口,这家店的后门之外是一道漆黑的小巷,除了墙角摆着几个生锈的垃圾桶之外空空荡荡;路灯在很远的地方,亮度差别大到米达伦的脚下不由自主地踉跄了一下。好在他及时刹住了步子,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从门里钻了出去:他不确定自己
这么说,难道事实是这样的:巴克斯医生在作伪证之后后悔了,但是他如果一点承认自己做了伪证,宣告斯特莱德最有利的证据就不存在了,那样斯特莱德恐怕会再次被调查,而想要杀死斯特莱德的阿玛莱特不能放任这种可能性发生……
他终于再次成功地进入夜店的大厅,外面的乐声还是那样嘈杂,灯光闪烁之间米达伦恰好能看见亨特在远处人群之间隐隐约约露出一个脑袋,这多亏了他出色的身高和那副与玩乐的旁人格格不入的焦急表情。
“女士!”娜塔莉猛然提高了声音,“在经营‘索多玛’这件事上,我一直——”
然后米达伦忽然听到对方提到了他们的目标的名字:“那位叫杰森·弗里德曼的花花公子和他的那些朋友,一群有了妓女和海洛因就能开开心心过一辈子的家伙——你到底以为他们是为什么挑了你的店搞派对?”
米达伦愣了一到两秒,然后他忽然恍然大悟了。他转身竭力压着步子离开这条走廊,但是心脏却已经咚咚地狂跳起来:他知道如果钢琴师打算在这个地方下手要怎么做了,毕竟一方面,在这么嘈杂的店里动手几乎是不可能的,另一方面,听摩根斯特恩的意思她的店里似乎禁止供应毒品,那么就是说想要购买必须偷偷摸摸的……
娜塔莉嗫嚅着说了几句什么,米达伦并没有完全听清,然后他又听见摩根斯特恩说道:“就算是不说斯特莱德那件事,也不说来向你打探问题的那个家伙——只说这家店,你做到小心谨慎了吗?”
他说:“1987年,在肯塔基白橡树镇的圣安东尼教堂,卡巴·斯特莱德性侵了我。”
亨特在不断地东张西望,显然终于被人群挤得失去了杰森的踪迹。米达伦则很怀疑那个人已经不在室内了:如果真的如同他的猜测一般,弗里德曼来这里是问了跟药贩子接头买毒品的话,他现在很可能已经找到人了。
第102章 秘密的玫瑰 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