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他们的朋友的人品问题,所以我也没有贸然上前去看。
奥尔加微微地探身接过那个文件夹,把它放在自己的腿上,翻开了第一页;她看东西非常快,一页纸从上往下大略地扫一眼,没几十秒就能看完一页。
她迅速地、一页一页地往后翻,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有趣……圣安东尼教堂的杀人案,时间线也能对得上……被钢琴弦吊死在了教堂的横梁上,虽然我有点怀疑他的年纪是怎么办到这一点的,但是如果能借助工具也未尝不可能……”
她的目光从被她凝视着的纸页上画面地移开,看向了亨特。而亨特又看了我一眼,就好像顾及着什么似的——看来之前奥尔加对保密协议的解释半点也没让他放心——然后伸手在脖子附近比划了一个类似于勒紧的姿势:“他曾经拥这样的犯罪手法杀死一个人,你不觉得这太巧合了吗?所以,我认为他就是……”
他这话没说完,而是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停顿,奥尔加短暂地颔首,似乎是表示自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而亨特不安地改变了一下坐姿,继续用有点焦躁的语气说道:“如果带入这个身份考虑之前的一切事情,我倒觉得巴克斯被他完全蒙蔽了双眼的可能性不大……不,我和巴克斯打过好几次交道,我相信他绝不可能一无所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巴克斯不但知道对方是什么,他自己也——”
他的嘴唇扭动着,好像要吐出一个词,但是似乎又不敢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个单词,于是只能沉默。
“你把你的猜想告诉巴特了吗?”奥尔加干脆地打断道。
“没有,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已经被捕了。”亨特承认道,而我越听越一头雾水,如果说这段对话开始的时候我还能听明白他们在说最近的那就几起案子的话,现在我已经完全听不懂他们两个在说什么了。亨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毕竟我现在再告诉哈代警官还有什么用呢?他已经被捕了,而一级谋杀是很重的罪名……我的发现对局面没有左右的作用,而且我确实很难想象……他是那个人。”
“让我理清一下你的思路,”奥尔加平和地说,“你比较感兴趣的是追逐罪犯的过程,对他们落网之后的结局却不太关心。而对于赫斯塔尔,你的感情更加复杂,毕竟灭门屠夫那件事让你停欣赏他的,是吗?既然如此,在确定他不可能再加害别人的情况下,你也乐意把他惨痛的秘密深埋在心底。”
奥尔加说这话的时候手指有意无意地拂过那个文件夹的封面,我不知道那个文件夹里是不是就藏着她所说的“惨痛的秘密”。
“你认为这是错的吗?”亨特谈了口气,问道。
“我不评价人的行为,因为研究犯罪心理学越久就约会发现,带着先入为主的观念评价人的行为总会带来很多麻烦。”奥尔加哼了一声,我觉得她是在含沙射影,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指什么,“我只能说,亨特,关于‘正义’和‘道德’这样的命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既然它们只依照世俗的规则运行,而不被法律明文规定,就意味着每个人的理解必然都不相同——而以我的经验,这种偏差往往会造成一些悲剧。”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况且,你不告诉巴特实际上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我敢打赌,我那位老朋友拉瓦萨·麦卡德对维斯特兰那几起引人注目的连环杀人案早就有很多自己的想法了,在你纠结要不要把你的推测告诉巴特的档口,他很可能已经在巴特耳边念叨过二百多遍他的推测了。”
或许奥尔加想用这种夸张的语句营造某种轻松的氛围,但是不管她想要干什么,最后都没有成功。她的话音落下之后是一阵尴尬的沉默,而她的两个客人还在目光沉重地看着她。
“哎呀,”她似乎是放弃了,忽然又笑了起来,“不要这么愁眉苦脸的嘛,这段时间不会有再多无辜的人死去了。”
奥尔加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有意无意地扫了她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个放着兰花的工艺品托盘一眼:这段时间以来那东西一直放在那里,兰花在不断缺失水分的情况下失去了之前洁白的颜色,现在完全是平平无奇的干花了,不过奥尔加似乎也没有要把它们扔掉的意思。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名为米达伦的少年忽然开口说道,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异常的尖锐,似乎压抑不住想要说的话冲口而出,这让奥尔加和亨特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我也忍不住向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米达伦干涩地吞咽了一下,问道:“就是,关于阿玛莱特先生的身份,还有巴克斯医生的身份,你是不是已经……?”
奥尔加向着他微微一笑,神色十分平静:“是什么呢?”
米达伦咬了一下嘴唇,默默地摇了摇头。
“不错,”奥尔加笑了笑,“不马上说出自己的推论是个好习惯,因为越不经过大脑思考就越有犯错的可能,保持谨慎,等到有万全的把握的时候再开口,这是一项美德。”
“那么怎么判定我们的行为会造成多大损失?”米达伦开口问道,“我们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