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请你吧。」
「那可不行,这是不可以商量的。」
「那好吧,你请我吃什么?」
「我们去吃西餐吧。」
这是一家小小的西餐厅,在老城区的一条小巷里,人不多,但是很优雅。
一袭白色长裙,一只有蝴蝶结的淡蓝色发箍,秀发披在肩上,弯弯的刘海垂
在前额,谢奚葶坐在对面,此刻的她,在杨路眼中,仿如纤尘不染的仙子。当女
孩笑盈盈地看着自己时,杨路的心几乎都要融化在那双幽黑的眸子里了。
他们要了一瓶红酒。
杨路微笑着举起手中的酒杯:「祝贺你!」
「还是应该谢谢你,」谢奚葶也举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杯:「这次机会对
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稍稍抿了一口红酒,女孩的脸颊便因为酒精的作用而飞起了红晕。
「我可是次喝酒噢。」谢奚葶说。
「真荣幸,你的次居然给了我。」
「你再敢瞎说?」女孩的脸一下又红了,似乎想起了什么来,眼睛里突然就
起了一层雾气。
杨路也自觉失言,只好尴尬地笑笑,恰在这时,餐厅却突然停电了,眼前变
得一片漆黑。
黑暗中,杨路伸过手去,握住了谢奚葶的一只手,她坐在对面没动,也没有
抗拒,掌握中的小手是如此柔滑,那尖细的指头动了动,悄悄在杨路的掌心轻轻
画动。
他们谁也看不见谁,谁也没有说话,在一片黑暗中,唯有两只手互相握着,
四周安静的仿佛只有彼此的存在。
当服务生逐一给用餐的客人点上了蜡烛时,这一餐居然变成了一次浪漫的烛
光晚餐。
微小的烛火渐渐明亮起来,烛光里的女孩,美得如梦如幻。杨路就这样捉着
她的手没有放开,而女孩也就由他抓着自己,却用另一只手挑起一勺冰激凌来,
送到杨路嘴边,说吃,杨路便吃,女孩问好不好吃,杨路说很甜很好吃。
「还吃吗?」
「还吃。」
「给你,全给你吃。」
「干嘛,要把我当作小孩吗?」
「除了你妈,肯定没有别人喂你吃过东西吧,我要你记住我,我喂过你哟,
嘻嘻……」女孩笑着说。
「我怎么会忘得了你呢,」杨路认真地说,看着谢奚葶,她的脸在烛光的映
照下纯美如画,睫毛在深深的眼睛上投下阴影。
「嗯,我知道。但是,如果有一天我忘了你呢?」
「你为什么要忘了我?」
「不知道……」女孩轻轻抽回了手,捋了捋鬓边的秀发,「人也许总会忘记
一些事情的吧。」
「我不会的,我已经把你刻在了心上。」
「骗人吧你就,少来。」女孩笑着,眼睛弯成了朦胧的月牙儿。
「也许,你的确应该忘记一些事情,忘记某些人,」杨路忍不住说,「但别
忘了我。」
谢奚葶静静看着他,又仿佛想起了什么,一双清澈的眼眸,幽深如烟。她深
深的看着杨路,似乎想要把这张真切而年轻的面庞一直牢牢记在心底。
餐厅里响起了一支萨克斯吹奏的曲子,这曲调欢快而忧伤。
「你知道这首曲子吗?」杨路问,没等女孩回答又自顾自说:「这首曲子叫
《黄丝带》,它诉说了一个故事。」
「是什么故事?」
「这是一个关于等待的故事,是一个人等待另一个人的故事,讲的是有一个
女人,她无怨无悔地等着她的男人,她在家门前的橡树上系着黄丝带,就是要告
诉这个男人,她一直在等他回来……」
那天,谢奚葶跟杨路谈到了自己的童年,她有一个爱她却粗暴的父亲,而父
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她和妈妈,现在已经去了新加坡。所以谢奚葶一直是
跟妈妈一起生活的,而她妈妈现在身体也不好。女孩考虑毕业后如果找一份好工
作,最好能留在这个城市,这样就能好好地照顾她妈妈了。所以,她说如果能利
用这次实习的机会,顺利留在罗德公司,那就最好了。
杨路认真听着,感觉这个女孩虽然家境还不错,但从小就失去了父亲的关爱,
她是如此美好纯洁,又那么孤单无助,所以既感动又难过。
「所以,我真的很感谢你,也感谢你爸爸。」女孩认真地说。
「放心吧,你一定可以的,像你这么优秀。」
「那当然了,我确实很优秀呀,而且我也很努力,我一定会争取进入罗德公
司的。」
谢奚葶笑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