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般的颈脖被圆滑的领子盖住一部分,厚实的缎面上绣着繁复精致的暗纹,从衣襟蔓延到中袖袖口。而偏偏就是如此禁欲、保守的设计,偏偏在胸口多出一大片空白,暴露出季浩澜整个胸脯——镶着金丝的包边从盘扣下呈“人”字型绕到身后,肩头两道冰丝流苏线搓成的金穗子刚刚好垂到乳头,只要稍稍一动便会露出来;后腰的绑带收到了最紧,完美的勾勒出纤细的腰身,而腰部以下的布料,则是缀着花纹的黑色细纱,低垂的阴茎在胯间若隐若现,明明是半遮半掩,却是比完全裸露来得更情色撩人。
门蓦地关上,不一会儿传来花洒的水声。
睡梦中的他皱起眉头,眉心却被什么柔软温热的东西碰了一下,带着他熟悉而依恋的气息。
“呜...爸爸。”她睁开圆滚滚的大眼睛,眉头一皱,伸手戳了戳季浩澜的被亲到的脸颊,“daddy,亲爸爸...不准。”
季浩澜打开电视,频道正播报着英语新闻,一串一串的外语像是念经似从他的左耳进,又从右耳出,愣着坐了五分钟才发现一个词儿也没听进去,脑子里除了祁亦修失望的神情,再无他物。
“这不没醒吗,睡得像小猪似的,还张着嘴巴流口水。”祁亦修嘴上说着,手却不老实地覆在了季浩澜的胸口,“浩澜,今天这么特别,你也送我一份礼物好不好?”
他从后面勾住季浩澜的脖子,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季鑫鑫的软乎乎的小脸,立即遭来了季浩澜的嫌弃。
“你真够了!跟孩子较个什么劲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季浩澜哭笑不得,只得抱着宝宝放进婴儿床里哄她睡觉,而季鑫鑫一直到睡着都紧紧握着爸爸的手指,生怕季浩澜离开。
祁亦修也一把抱住季浩澜,半弯着腿把头靠在季浩澜的肩膀上,瞪着眼近距离盯着季鑫鑫。怪叫道:“爸爸是daddy的,daddy的!”,听得季浩澜头皮阵阵发麻。
祁亦修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觉得身体一重,像是被什么压住了。
季浩澜正穿着他买的那件旗袍,岔着大腿坐在他的身上!
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季浩澜的心头。
一转眼五年过去了,他打量了一眼身边的男人,脸上褪去了稚气,五官硬挺,棱角分明,就连个子都长得比自己高了,不禁心里一阵感叹。
“别动她,好不容易睡着,别又给你弄醒了。”
婚那会儿,祁亦修特别懂事,平时话也不多,每天吃完饭都会单独把自己碗洗了乖乖回房间写作业。
刚刚是不是话说的太重了?明明他花了这么多心思,自己这样是不是太小气了?
果不其然,两秒后季鑫鑫洪亮的哭声响彻在偌大的客厅里,洪钟般回荡。
“你想要什么?”
他垂着头,无名指上的婚戒熠熠生辉,耀眼夺目,映得眼中那份本不可撼动的决绝都缓缓地裂开了一道缝隙……
季鑫鑫一般是季浩澜在带,所以黏他比祁亦修要多。眼看着爸爸要被daddy夺走,顿时不安起来。
“这是...”他接过袋子一看,脸色立马黑了下来——里面竟装着一件剪裁极其裸露的黑色旗袍和蕾丝边筒袜,纵使是身经百战的前牛郎店头牌都大惊失色。
“你想让我穿这个?”季浩澜一把推开祁亦修,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嗔怒道:“不要觉得我生了孩子就把我当做女人,更别拿这种东西侮辱我。”
“因为以前我有个小爸爸管着,现在小爸爸成了我老婆,所以管不住我了。”说罢,祁亦修在季浩澜脸上“吧唧”一下重重亲了一口,谁知动静太大,竟把怀里的季鑫鑫吵醒了。
祁亦修从身后提出一个纸袋,朝季浩澜晃了晃。
季鑫鑫见状,登时气得小脸通红,抱着季浩澜脖子就开始大哭,支吾不清的叫道:“爸爸...是宝宝的...宝宝的...”
而祁亦修见状非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连着亲了季浩澜几下,亲的脸上都是亮晶晶的口水,又朝季鑫鑫示威般的歪了歪头。
祁亦修静静地注视季浩澜耐心哄孩子的模样,就好像看着世界上最贵重的珍宝,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和幸福涌上心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季浩澜的爱在随着光阴的流逝,与日俱增。
睡意一点点散去,他艰难地睁开惺忪的睡眼,可就在下一秒,所有的疲惫和困倦都被眼前的景象扫得一干二净。
说罢,他将纸袋随手放在了电视柜上,拿了件换洗内衣进了卫生间。
祁亦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伸手覆上跨在他身侧、包着黑色丝袜的大腿,在确定那种光滑细腻的手感是真实的之后,脑子嗡的一下啥都想不起,心脏像被扔进了老式洗衣机开启脱水
“不是的...”祁亦修虽猜到他不会这么轻易答应,却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登时手足无措地解释道:“我怎么舍得侮辱你,我只是觉得生了孩子之后我们就很少有两个人的空间...”他垂下头,难掩脸上的失望,“算了,就当我没有说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