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尔渊与南风晚寒暄几句,便直入主题:“尔玉不能嫁给南凉皇帝。”
尔玉小手死死攥着衣袖,错乱后退,险些摔个跟头。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白离夕终于收敛笑意,尽显残暴,他阴狠道:“你是自己乖乖上车,还是要我帮一帮你?”
南风晚望穿尔渊,目空一切,他嘴唇不禁颤抖:如何收场。
南风晚绷不住,他剑眉跳动,神色沉痛,挤出几个无声咆哮:够了,这与此事无关!
尔玉终于急哭了,怕哭了,她恨不得自己能变成一只打地鼠,打个洞逃跑。绝望间,她不顾一切,抬步飞奔。
与此同时,南风晚这才从一处尔国皇宫外的一处庙宇出来,心事重重。
此庙宇与皇宫相连,是尔渊日常敬香之所,他避开所有耳目,请南风晚来此一叙,自然是顶秘密的事。
尔渊神色平静,缓缓道:“请王爷恕朕唐突,只怕你与南凉皇帝并非一母所出罢?”
尔渊与南风晚对视,眼底是恨:“你是在说无关?!你母后曾经是如何对待南弦母妃的你可清楚?!而南弦母亲与尔玉是何关系你又是否清楚?!”
尔玉早已如受惊小兽,满眼恐惧。她情不自禁被那气势逼得连连倒退,不知是何去向。
南风晚不动声色,静静睨他,并不发问。
白离夕玩味调笑:“怎么公主见到我,仿佛一点都不高兴?”却说着说着已难掩阴狠:“那么,公主是在等谁呢?嗯?”
难不成?!
她惊愕抬头,便对上那双含笑凤眸。
“让我猜猜,公主殿下这是在等谁呢?”
尔渊老谋深算,直接了当:“当日应下的确是无可奈何的权宜之计,朕从来都知道,尔玉不能嫁给他,现如今,王爷只管正常行事,届时带了人上路,朕,自有计较。”
南风晚眼底一紧,顿时神色警惕:陛下何出此言。
尔玉紧咬嘴唇,眼睛一刻都不敢离开这可怕身影,生怕他在谈笑间便让自己灰飞烟灭。她没了任何主意,颤抖着:“……你,你想怎样?”
自然是没跑两步,便被另一道人影堵了去路:“公主殿下怕是走错了方向!”只见各个方向都突然涌现许多黑衣人,一个个冷面铁心看着她。
身后那声音又变得浪荡:“真可惜,公主殿下选错了。”白离夕云淡风起道:“看来不用些手段公主不会乖乖听话,哎......让我在这里便挑了公主的脚筋,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尔玉正在伤神发愣,听到这轻佻魅惑之音,不觉一震!
尔玉愈来愈慌,她缩手缩脚,大脑一片空白,说不出半个字。
说回这碧水白荷处。
南风晚愣住,他不禁盘问自己:芙蓉夫人与尔玉......她二人怎会扯上关系?
尔玉不敢与他对视,已然胆战心惊:“你......”
南风晚与尔渊犀利对视,他咬紧牙关,心中有了一个荒谬答案。
此番,她恐怕再无力回天,只能任命做他案板上的鱼肉。
两双水眸两弯微笑两道身影在他眼前交错晃过,过往种种在他心头盘旋,他迟疑他惊慌他头皮发麻!
那袭玄袍在微风中摇曳,与他那肆意步伐步步为谋,格外嚣张,他探近她几分,似是深情凝视,又不藏玩味之态,声音柔腻魅惑,宛如来自阴曹地府的召唤:“快说啊,你到底在等谁。”
白离夕歪头睨她,甚是享受她此刻神情,他神色不羁,不慌不忙,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对,小东西,我就是要你这样怕!
可是......却晚了。
“我想怎样?呵,”白离夕嘲讽一笑,阴邪眯眸,再难掩威严与怒意:“自然是要让你知道,逃跑的代价!”
尔渊颇为伤情,他终是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缓了一缓叹口气,哀婉笑笑: “既然王爷已经了然,自然明白尔玉万万不可嫁给你弟弟。”
尔渊并不意外,他捋胡笑道:“王爷无须惊慌,若说起来,朕恐怕比你更清楚往事种种。这南凉皇位,世人皆知本该是你的,你母后为何干预朝政,薨世前扶旁人登上皇位,自己的亲生儿子却落了空?只怕是良心过不去,”说着尔渊竟有一丝失控:“她怕自己死了,会下十八次地狱!”
白离夕瞥一瞥那瘦小人影,不禁放荡轻笑:“怎么,这么怕我?那你上次还敢用计逃脱?”
只见那临风身影不紧不慢踱步向前,漫不经心把玩折扇。他嘴角牵着一抹邪笑,眼眸点着一束幽光。
尔玉心中咯噔一下,顿时三魂丢了七魄。
南风晚握着这难以启齿又沉重无比的秘密离开了寺庙,他透不过气,独自驾着马往皇城外行去。
尔玉闻言吓得发抖,跌坐在地。她自知此番穷途末路,唯有缓缓地,卑微地仰起头,胆怯又无助:“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