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今朝有人特地去观摩揣测了掌门的住所,偷偷围看时作了的画像。哪里是书上勾勒的乌七八糟的鬼画符。分明是有人嫉妒掌门的英人之姿!”说话的人立即举了手,“我要报名,周师姐,把我算上了,今后就是同门之谊的干系了!”
“忒,你说的话甚是难听,不当挂名弟子就不是同门了么?”有人反驳,片刻又回过头,“周师姐别搭理他,也记我一个!”
这两人一出了风头,群人暴起,纷纷呐喊扬手起来。一时之间,人山人海,险些没将周伍棋给压垮。她有些好笑,自己先前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团了过来。明明之前因着掌门关门弟子的身份而对自己望而生畏,现在团团积了过来。倒是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的好。
不过呢,这不过只是个障眼法。她真正要吸引来的只有一个人。
“不要争,”周伍棋微笑道,“要不这样吧,在场所有人,无一例外全都试试,至于时辰么,要不就定在今日午饭后吧。好了,先散走吧。”
众人唏嘘一片,不过依旧可以看出背影有些惴惴不安的意味。周伍棋笑着收拾着东西,就有好几个人上前明示自己不愿意参加这次挂名弟子的竞争——均被驳回。不过好的是,她倒是没有看到那位叫做‘才才’的姑娘过来。倒是宽心了不少。
不过,应该不会真想参加掌门挂门弟子的竞争。看她无欲无求的眼神,也不知进来到底是做什么的,不论她左思右想也猜不透,莫不成是在赤心镇有了那样的遭遇,所以才如此心神不宁不成。
这样想着,周伍棋又多了一丝怜惜之情。等用过午饭后,还稍稍往她那处瞄了一眼,对方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就呆呆地站在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挑选挂名弟子的比试如约举行。
其实说实在话,挂名弟子这四个字走到哪里都是极难听的,你所拜的师父并非正统,要是出去找谁谁谁汇报说‘我是谁的挂名弟子’,一般来讲都是极其丢人的。但景仪斋却是不同,毕竟第一任掌门在百年以前就郑重声明,此生只收一位弟子。但现下忽然说多了个挂门弟子,倒多了几分意思。
再加以景仪斋的现任掌门实力磅礴,想参与的人自然不少。不一会便人满为患,周伍棋也只能苦巴巴地分发着牌号,柔声安抚他们要耐心等候。
不过比试的内容不用细看也知道。光是在那里插科打诨,倒霉装死的就有一大片。周伍棋收了好几个装病的烂摊子,无一例外是下午那批预备溜走的人。她大略看了一眼,心中已有了然,在入门名单中潦草地将名字涂去。
不小心忘了知会他们了,想肆意诓骗师门,也得先经过她的眼皮子底。
周伍棋等了几个时辰,暮色已临近时,终于只剩下潦潦草草数百人,皆是能力过硬的有才之辈。她看了一通,斜睨了一眼排在尾巴处的才才,放心地念起来:“下一个。”
“师姐,我有个提议。”
一道冰凉的声音漫了出来:“我与他们打一顿实在是太慢了,而且天色也不早,不如这样吧,师姐可否纡尊降贵,与我比试一场?”
周伍棋一愣,发现出声的人正是她五次三番所看的人,心里不由有些心虚,不过好在她控场能力还算过得去,便弯了弯嘴角,“这一百多人与我打,如何?”
“一百多人?!”
“周师姐,真的假的?”
底下的人发出不敢置信的叹气声,就听周伍棋接着道:“你方才说的慢,我也觉得。不过我要在此说明,若是一个一个找我比试,那也是慢。我知道了你想说的意思:若是你赢了我,你就得了挂名弟子的位置。可惜,这对所有的比试者都不大公平,倒不如一起来,你觉得呢?”
才才饱受众人集体注视的目光压力,她冷冷地笑出了声,点头道:“当然,只要师姐能遭得住。”
“那么,我数了,”周伍棋感叹一声,“三、二、一——”
一袭白衣浮光掠影般擦过。群人愣在原地,无意之间,已经有十几二十几人躺倒在地。没有人知道这一刻发生了什么。那人如蝴蝶振翅,纷撒开掌风,接连二三,场上只剩十几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周伍棋微笑地落下,看起来毫发无伤,连一根发丝都没有紊乱。
她道:“怎么,还剩这些人,给你们个机会,要么选择对手打一顿,要么就途经我的手,直接下台,就当掌门不要这个挂名弟子了。”
“我——我下场!”
有个长相滑稽的少年举起手来,“师姐,牌子还没拿走。”
“哦,”周伍棋优雅颔首,走到少年身前,后者却忽然猛扑过来,一把利刃穿梭而来,周伍棋面不改色,轻松矮下身,扭住持刀的手腕,往后一折,溜到对方身后,将他甩飞出去。
“用这样拙劣的方式取胜,视为一大恶行。”周伍棋冷酷一笑,“我倒是好奇,这人就是以这样的方式挤进一百名之内的,审理的人怎么回事?”
她眼神轻蔑地俯瞰了在地上痛呼的少年,回头道:“无妨,待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