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隽一直知道孟晚歌之所以坚持参加联考,除了在逃避回家面对徐荣夫妇,亦是期望他能打消送她出国的决定,本以为临近出国当口免不到又是一番拉扯,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提出想提早出去适应环境,这令尹隽大大松了口气,当下便忙不迭应允了。
孟晚歌在几所大学中犹豫了许久,最后在父亲的建议下选择了纽泽西一所文学院风评颇佳的私立大学。所需文件资料早已让人准备好,随时都能走,尹隽毕竟舍不得,想亲自把孩子送过去,只是公司正值年中考核走不开身,想想离开学还有两个月,便同她商量:七月底爸爸忙完再陪妳去好吗?
孟晚歌就是想等,肚子里的孩子也等不了。这几个月尹隽大概是被憋得狠了,自她回家以来几乎夜夜求欢,虽然她总是担心伤到孩子,荷尔蒙的变化却促使她稚嫩的身体本能地渴求更多疼爱,激烈而高频率的性爱不仅没有让她感到不适,反而越发敏感yIn荡,且在极致的高chao之后她总是能睡得特别好,如此被好吃好睡地侍候了两个礼拜,好不容易养的一些rou全胖到肚子上去了,日益明显的肚子令她胆颤心惊,不得不以月事为由才迫使他消停下来。依她目前的情况,别说到七月底,就是多待一个礼拜只怕都瞒不过去。
她长长的睫毛颤巍巍扇了好几下,可是我迟早要独立的不是吗?以后好几年你都不能在我身边,我尽快适应一个人的生活不是比较好吗?
看着她委屈又无奈的模样,尹隽一阵心酸,纵使万般不舍,在她的坚持之下还是早早将日期定在了七月初。可越是临近别离,尹隽越是心神不宁,她还这样小,又是头一次只身离家远渡重洋,他要担心的事何止一二,甚至在内心斗争了无数次才压抑下偷偷派人二十四小时跟着她的念头。
到了出发的前一天,他坐在床上看着她做最后的行李清点,终于忍不住站起来说:我和荣叔商量一下,如果可以,还是让他们过去陪妳。
爸爸不要!孟晚歌吓出一身冷汗,拉着他着急地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可以!
乖,妳在那里人生地不熟,身边有个人我才放心。
孟晚歌怎么能答应?要是身边有熟人,那她计划的一切就泡汤了。
于是只能板起小脸放狠话:那我不去了!你要是真的心疼我,干么非要逼我走,还要害得一句英文都不会说的荣叔和芸姨跟着我离乡背景去受苦!
尹隽被说得哑口无言,又怕她闹起来真的不走了,连忙安抚:好了好了,爸爸就是说说,妳不愿意就罢了。
见他退让,孟晚歌态度一缓,前进几步窝入他怀里说软话:爸爸,除了你我不需要任何人陪,只要你有空来陪陪我就好了。
尹隽深深叹了口气,紧紧拥着她,数不清第几次叮嘱:爸爸给妳的那组电话号码记好了,下了飞机要是找不到接妳的人就打电话,生活中有任何问题需要帮忙也可以打,在那里千万照顾好自己,要乖乖吃饭,不要生病,不要去危险的地方
离别在即,孟晚歌按捺了数日的离愁终于溃然决堤,埋在父亲胸口哭得不能自己,其实她何尝舍得离开他,她恨不得将自己揉入他身体,与他永远黏在一起,可是为了孩子,她非走不可。
她依恋地贴着他的心跳,默默忏悔:爸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以后我们三个永远都不要分离到时候你不要生我的气,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