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官慌得毛笔掉了下来,回头望着来人,只见太子正往屋子里走来,鹰隼般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手。下意识把手藏了起来,跪在地上,“小的参见太子殿下。”
“滚。”太子没瞧他,一径朝少年走去,捏住少年的下巴, “不知爱惜这张脸的话,本殿明天叫人毁了。”一面说着,一面用帕子给少年擦干净。
脸上的手很轻柔,明雪知道男人说气话,也不在意。倒是男人来了还是有些意外,忍不住问:“殿下来了,那悠扬怎么办?”
男人手一顿,半晌,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继续给少年擦脸。
少年闭目享受着,“悠扬是殿下的救命恩人,这个雪儿是知道的。”
“悠扬确实是我的救命恩人,他落下的一生病也是因我而起,所以……”
“所以,殿下对他好一点是应该的,雪儿能理解。就像殿下是雪儿的救命恩人一样,雪儿也要对殿下好。可惜…”小家伙声音猝然变小,“可惜雪儿无能,还没救过殿下,雪儿也想当殿下救命恩人。”也想要殿下多关心雪儿一点。
小家伙全然不知道自己在撘麦战争中的重要性,全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救了多少人的性命,也不知道沈曜溟荣封太子之位,其实是因为战争的胜利。
但这些沈曜溟心知肚明,不过他却不想告诉小家伙,或许这样才能让小家伙心里存着愧疚,这样就不会离开他了。
但是想到曲悠扬,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沈曜溟将少年拉入怀中,“悠扬很重要,你也很重要。”
那我和他哪个最重要?
这句话明雪是永远不会问出口的,因为答案很明显。当初太子不让自己唤他“溟哥”,因为这个称呼有它的专属了。
明雪的奢求并不多,能陪伴在太子身边就行了,他不会想去拆散一对佳人的。
话锋一转,明雪道:“殿下,夜深了,您回去陪悠扬吧。”
男人本还在因为白日亭中被少年驱赶的事生气,这厢又听见少年说这样的话,胸口那股怒火一下子就翻涌而出了。
将少年压在身下,“本殿陪你不开心吗?”
明雪不敢去看那双幽深的眼睛,好像看一眼自己就会沉陷下去,歪过头,“开心,但是悠扬更需要您。”
沈曜溟锢住少年的下巴,在他朱唇上咬了一口,勾唇笑道:“告诉你,本殿没碰过他,至于你?还是第一个!”
“嗯?为什么呢?”以前在军营自己和太子天天晚上在一起呢,如果是一对相爱的人不应该睡在一起吗?
“因为舍不得碰他。”
……不知怎么的,明雪听了这话,心里酸溜溜的。
明雪努力去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现实,毕竟曲悠扬是太子的救命恩人,换句话来说,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正在思索间,太子已经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衣服里,许久未经情事的明雪,没一会儿就沉陷了,嘴里溢出让人脸红的呓语。
翌日醒来,太子已经不在了,床边的温度凉飕飕的,可能人早就走了吧。昨晚做了好几次,现在明雪感觉自己都起不来床来。
忍不住叹息:太子舍不得碰悠扬,舍得碰我,还把自己弄得很疼。是不是自己其实没那么重要?
他不是没有想过离开,昨晚跟太子稍稍提了一句,太子就很生气,把他都弄出血来了。
太子还说:“你不是说本殿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样报答本殿的?”
当时的太子面色差得像锅底一样黑,现在想想都感觉害怕。
正这时,芳官推门进来,笑嘻嘻的样子,“公子,你醒啦。方才太子差人送了好些东西来了,什么珍珠玉石,还有好多补品,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这么多东西呢。公子我们发财啦。”
眉飞色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