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的都是成双成对啊。
苏黎听见这话脸色有些没忍住得难看起来,她问:“你们有事吗?”
苏黎只得一个人往路边靠了靠,只一会儿,人就多了起来,她只得再往边上挪,两边商贩们摆开了阵势,罗列了各种关于上元的传统的,新奇的,文创的各色玩意儿摆在了露天之中,等待像苏黎这样的小主们把玩,最好是能收予囊中。
还真是“见利忘义”的年轻人啊,苏黎心中吐槽。
流光溢彩的霓虹交错射映在广场上,时不时地变换着方向和颜色。苏黎转身看去,巍峨的三层大殿之上,强光映出了“上元之夜”四个大字,它们灵动地嵌在大殿正中,字体如潺潺流水一般闪着规律的波动,时而金黄色,时而大红色,时而化整为零似地消失,时而又方块整合似地恢复原状。现代技术跟古典建筑完美地实现了融合,一时令苏黎又一次定在那里错愕。
男生忙着答应了小女友后,不好意思地冲苏黎笑了笑,将自己的灯笼提起来说:“姐姐的灯笼上是不是有一句诗,不见去年人
长街上熙熙攘攘,谁会知道这个被挤到边上的有些鹤立鸡群的女侠就是这盛大的花灯会上那些精美插画的作者呢。
苏黎也看到了每个灯笼上熟悉的图案,她认真地扫了一眼,的确很添彩,不过,确实也没有太多的人去在意它们。或者是,人们总会先入为主地认为,只是从网上扒下来的,或者制作公司固定的模子,并不费时费力。
酒后红晕初现的新娘子,一身利落的服装都有些掩饰不住她的女儿柔态,她站了良久,缓缓低下头来看了一眼手中的灯。
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似乎只剩下一个求而不得的,女扮男装的,满腹心事的女侠。
站在外围的苏黎在柔和的光中走得漫无边际,她一边走一边注意着周围人手中是否提着跟她手里一样的灯笼,但走了好久除了偶尔地被小孩子们注视几番也是一无所获。
此刻的广场真的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茫茫人海。殿前的舞台帷幕在风中跟女神的裙摆一样飘逸而灵动,营造出的是一部王的盛宴的氛围。专职演员们今天的演出都是复古风,引来了大批爱好者们的连连鼓掌和赞叹。
苏黎感到了寂寞,她随意地摆弄着手中的花灯,感觉自己站得时间太久,身上有些凉,她再次望向人群,发现今夜的人群鲜有落单的,几乎都是情侣或者家人一起。他们几乎也是人手一个小花灯,不过都是在商铺买的塑料制品,随手玩玩的。如果这样的话,那她要找到那个跟她相对应的花灯的话,应该不算太难吧,毕竟手提手工油纸花灯的人,寥寥无几。
想到这里,苏黎蓦地来了精神继续往前走,她混迹在人群中,像一部电影中形单影只的外邦人,只有听到大家说着同样的普通话时才有了归属的感觉。她把那个刻着“不见去年人”的花灯小心地提在身边,身怕被人给磕了碰了。就这样,她一路被人流大军给推到了广场上。
苏黎差点是吐出一口老血来,这个不人道的游戏,这个差距悬殊的世界啊!不等她开口,那女孩抱怨似的口气跟男生开始撒娇:“哎呀我就说就是就是,你还偏不信,这下信了吧,她就是女生嘛,你输了输了,我要吃冰激凌。”
然而有两点不普通的,一个是男孩手里提着一个跟苏黎手中一模一样的灯笼,另外一个就属于那种伤害性不强,侮辱性极高的存在了,男孩身边还站着一个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的女孩子,她紧紧挽着男孩的胳膊,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们是一对似的。
苏黎有些烦闷地给小何打电话,这才知道对方早就散开寻找人海中的“另一半”去了,龙凤玉佩,不要白不要。
谁也不知道。
也许是她太过于专注这盛大的花灯秀,也可能是她过于沉浸于冥思遐想,总之等她回过神来,发现小何这几个今晚足以祸城殃民的美人不知跑哪里去了。她四周望了望,除了各式各样的灯,就是跟她一样穿了各种古装出来的俊男靓女们一对对地漫步在这青石板路上。
看来这个游戏的确不怎么人道,估计小何她们几个也早已湮没在人群中,找到对方的概率小得可怜。苏黎边想边走,觉得自己能对这种事认真起来大概是脑子不好使,蠢得太单纯了。然而恰在这时,背后一个声音打断了她对自己思想的摧残:“你好?”
每个商贩的摊子都铺着洁净的绸布,那些商品摆在那里,在竖起的桅杆上花灯的光的映衬下,美得跟苏黎刚才的脸一样不真实。这条街不管是头顶还是两旁商铺都将花灯的美感运用到了极致,它们形态各异,几乎是不重样的模子,散出的光柔和且唯美,一对对的公子小姐们牵着彼此在这里瞧瞧,在那里摸摸,真的跟古时从不出阁的小姐一样对什么都表现出了天真的好奇,而那些跟在身后的公子们,对眼前的女子,也唯有含情脉脉。
声音中透着一丝的不确定,且稚嫩。苏黎心中一怔,转过身去,突然升起的一丝希望立马被浇灭了。对方是个看着只有二十来岁的男孩,应该是个大学生之类的。长着一张大众脸,跟苏黎一样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