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从看到这个活动策划案开始就盘算着到时候要以最美的样子去灯会里畅游,因此大家一致地统一了到时候的着装,那就是汉服。
苏黎听到这个提议首先想到的是拒绝,虽然她会在街上偶尔看到一两个汉服爱好者跟个仙子一样飘逸,她也会投之以羡慕的目光。但她自己完全不想成为那个被人侧目的焦点,她会浑身掉鸡皮疙瘩,肌肉僵硬,脸部抽搐,得上生理无法自若的毛病。
得知苏黎仅仅因为这个原因拒绝穿汉服,小何便开导她:“其实每个人都有特别美的一面,尤其是穿上汉服以后。像苏姐你这样的底子,个又高,身材又匀称,脸又小,那放在镜头前都是撑得住的,你就是怕改变,才这么一成不变,普普通通的。”
苏黎心中感慨怎么以前没发现小何这么会说话呢,她自己那点姿色自己还不知道么?然而被小何这么一说,好像真跟那么回事似的。到头来还是架不住女孩们的软磨硬泡,她只能勉强地向汉服投降了。
于是,几个姑娘们下班后趁着苏黎还没走拉着她一起去了商城附近一家新开的汉服体验店,里面各朝各代服饰应有尽有,还有各种配饰,假发之类看得苏黎眼花缭乱。的确,这种精致的东西装饰在年轻的女孩身上,不倾国也得倾倾城啊。
小何在里面兴奋地逛了半天跑过来跟苏黎说:“苏姐,尽管挑,租金都我出,咱们到时候啊美美的,惊艳一下西城。”
“这不太好吧,这么精致的衣服,租金得多少呢?”苏黎面露难色,她感觉跟小何的关系亲密程度升温得有些快,似乎有些过头了。
“哎呀没事,就咱们几个人,租一晚上而已。”小何说着伸手指了一件唐代大袖衫跟苏黎说:“这个肯定特别适合苏姐,穿上就是那花灯下最美的贵妃呀。”
苏黎看了一眼,觉得有些繁琐,并不适合自己:“我还是穿胡服吧,多便利。”她看了一眼旁边的服饰,又心事重重起来,人情这东西,她不想欠太多。思前想后正不知怎么委婉地跟小何说自己掏钱的事,小何却先发一步将她拉到了一边悄声说:“这是我表哥开的店,我爸还入了股的,今天我来,租金打一折,就当我请大家嘛。”
这差距悬殊的世界啊,苏黎愣是被小何这话说得待在原地半晌才慢慢反应过来,怪不得从她刚进门帅气的老板就开始跟个人形话筒一样跟前跟后介绍完这个又普及那个,完全把她们当做了VIP来对待。
好吧,苏黎只能乖乖地又一次向强大的资本低头,她选中了那件浅绿色胡服,接着老板又跟大家说上元节当天可以来店里统一为大家化妆搭配配饰,一定让大家成为当天最美的花魁。
苏黎可不想做什么花魁,不过,她这样的容貌估计化妆师再怎么妙手回春也做不了花魁吧。有些无奈,这个看脸的世界。
有那么一瞬间,苏黎不合时宜地想起梦中那个模糊的白衣人传信,什么上元佳节花灯会见之类的,所谓的他家公子到底是谁呢?苏黎很感性地将一个梦和现实连了起来,甚至是认真地在想这个问题。
她真的有些期待今年的上元了。
期待之下的光阴像是搭上了火箭,时光飞簇,这日周二,苏黎早起时顺手拿起手机关掉了闹铃,瞥见了桌面上的日历提醒,今日:元宵节。
黄历提醒,今日宜祈福、合婚订嫁、买衣服;她又看了一眼忌:安葬、伐木。
苏黎懵懵地关了桌面,起来收拾。至于老祖宗这种千百年流传下来的特色,看看也好,不看也无妨。不过,今天这个日子用来祈福的确是很应景。买衣服嘛,苏黎没有这方面的偏好,她一直奉行着有的换就行绝不花里胡哨的原则,那合婚订嫁嘛,苏黎一个人是肯定完不成的,她也绝不贪心。
今日的大街上再一次被红红的大灯笼所笼着,这种清一色的批发下来的东西只要崭新就行,它们一个个地悬在路灯下方,长长地排成了一路,红得让人喜不自禁又赏心悦目。苏黎心情很好,今日难得的上了车没往后面去,而是坐在了司机跟前的第一排。
她这才发现,前面没有任何遮挡的视线如同一叶障目被人挪开,看到了更大更广阔的天地一样令人思绪顺畅。那些长龙似的汽车,变换着颜色的红绿灯,还有步履匆匆的行人们无一例外地映入了眼帘。虽然都是一种司空见惯的事,但在行驶的大车里望着这些人间游客的时候,苏黎平静的心还是被拨得动了一下。
和她一样的芸芸众生,和她一样的早出晚归,和她一样的,擦肩而过。这个巨大的叫社会的笼子,将跟她毫不相干的这些人捆绑在一起,却又陌生地上演着擦肩即是永别的悲伤戏码。
苏黎望着望着,只能装作还很瞌睡的样子闭上眼睛。她有些脆弱地发现自己还是坐在后面好一些,起码每日能看见的,都是那轮再次遇见的朝阳。
到了公司,苏黎发现自己工位上多了一个精致的灯笼,她有些疑惑地四周看了看,好像除了自己跟小何几个姑娘其他人都没有。灯笼是统一的圆型,用上好的油纸包成,上面印着各种唯美的插画。苏黎怎么看这些插画怎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