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是我们对于爱的定义过于狭隘了?它不应该是单纯长相厮守里自然流淌着的东西,它的美丽在思念里才能被表达的最为淋漓尽致。从前一切都很慢,一封家书半月有余大许能到,于是收到那封信的爱人成为了真正的爱人,他在字里行间的思念里看到了眷恋、看到了爱情。无论工作有多么焦头烂额,心里总留着一方天地给那个人,让他不受担忧相思之苦,让他能得到自己的消息,让他知道“我爱你”这件事时时刻刻牵连在彼此之间。免疑、免惊、免忧,这是爱。
白禧将爱看得通透,所以她变得更爱程南曲,因为白禧知道,程南曲将她放在了心上。白禧看着小指上的素戒,极细极细,但内圈还是刻了字,程南曲说那是生命与未来的意思……
一个多月之后,陈六收到陈沉寄来的新年礼物,距离新年还有一个半月之久,新年礼物便到了,从前陈沉寄个礼物都要细心掐算良久,尽可能的让礼物准时到了陈六手中,而如今……
“呵。”陈六自嘲地笑了笑,随意将包装扯开,小小的盒子里是贵重的项链,不知是哪个助理寄的,价格标签还没来得及撕,五位数的价格让陈六这个穷博士看得心惊,却也没有一丝暖意。
陈六觉得自己简直不可理喻,曾经陈沉看到路边一朵花也会想起陈六,甚至傻傻地将花摘下来费尽心思做成书签送给陈六当生日礼物。也是在生日那天,陈六记得两人走在商场里,陈沉看着精致名贵的货品同她说:“小六,有一天我能靠自己赚的钱买下这里所有你喜欢的东西。”那时的陈六还因为这句话乐了一整天,而口头的几个字已经变成现实的今天,陈六却疯狂的想念着年少时看到一朵花都会想起她的陈沉,但她拥有的只有如今这个早已不会多看那朵花一眼的陈沉……
爱呀,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从前和现在的陈沉都爱陈六,这陈六是知道的,但心中空落落的那些地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填补起来了。
☆、新年快乐
眼看着新年要到了,程南曲越发忙起来,白禧也准备赶在年末将新项目开个头,于是除了程南曲偶尔偷闲去找白禧,两个人常常是问候一日三餐、早晚安而已。
前几天白禧视频时和程南曲说实验有问题,有些头大,有些想他。所以临近新年的时候程南曲跟宋宋对了行程便决定偷偷回北城陪白禧过新年,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年,他不想让白禧一个人。独自开车回北城,马上要下高速的时候程南曲打电话问白禧在哪里,这才知道白禧正和同门的师兄弟姐妹们聚餐。电话那边哄闹着,隐约听到有人起哄让他过去见见娘家人,程南曲不由得轻抿嘴唇,止不住地笑起来。白禧正要拒绝那一群起哄的人却听程南曲问她地址,她张了张嘴拒绝的话始终没能说出口,最后呆愣了几秒便说了地址。
大概半小时左右程南曲便到了,进了包厢,脱掉口罩墨镜,众人便集体惊掉了下巴。女孩子们抬头看着程南曲,一个个都僵在原地。挨着近的一位师姐机械的低下头啧了半天,才用胳膊肘捅了捅白禧说道:“白禧,你丫这是蒙声发大财啊。什么时候的事?你这小妮子什么时候追到这么一大明星,哎,你两是不是那种从小就认识了!?”
白禧扭头看了看自家的大财,憨厚地呲了呲牙,招招手让程南曲坐下,还顺手夹了一块肉放到他碗里,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看着像个失了智的憨憨。师姐从她身后勒着她脖子将她放倒在怀里,满脸嫌弃地冲她说:“得得得,笑得跟地主老财见了黄花大闺女似的,赶紧收起你这一脸油腻又猥琐的笑啊。”
白禧抬手摸摸自己笑的二傻子般的脸,目不斜视地看着那个“黄花大闺女”说:“师姐啊,嘿嘿嘿,我不,我都好久没见着大活人了,嘿嘿嘿。”嘿了半天才正经起来,又伸手指着程南曲手边说:“还没吃饭吧,先吃点,那个糕点好吃,你尝尝。”师姐终于受不了怀里这个智障了,一把推开她,陈六顺势塞了一块她指的糕点进她嘴里:“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白禧你真是沉迷美色,没救了。”
好半天几位师兄师弟才反应过来,其中有那么几个捶胸顿足、掩面而泣,哀嚎道:“小白什么时候谈的恋爱啊,我这还没来得及下手呢。”众人嬉笑,连程南曲也笑着摸了摸鼻尖,白禧一时间有些害羞,慌手慌脚地给程南曲倒水,嘴里还碎碎叨叨地念着那位师兄:“师兄女朋友上次还给我们散糖吃呢,师兄再这么开玩笑,小心我下次告状啊。”
一桌人都是些多少有些古板的理科学究们,几乎没将这里坐着一位当红流量的事放在心上,吃吃喝喝、嬉笑打闹,到最后几个年龄大些的师兄还拉着程南曲跟他们凑数打牌,一晚上过得轻松、愉快,程南曲心里更是高兴,他庆幸赶回来了,他很想看看白禧的日常,想了解更多更多的白禧,不止是那个追逐着他的坚韧的姑娘,还有跟朋友贫嘴的她、温柔照顾别人的她、开心大笑的她、玩游戏跟师姐撒娇耍赖的她,所有的她,让他越来越喜欢,像是今夜的酒,似乎比平常更容易沾染醉意。
聚餐到了很晚才结束,饭店离白禧家很近,两人便打算把车留在这里溜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