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凑过来的蒋冰不由得咂舌:“就这?汤山和绿湖?怪不得在地图上找不到呢。”
钟倩倩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目光越过了众人,直接落在了门外正对着的那扇玻璃窗上。
叶竹歪了歪头,颇为肯定的开了口:“你们四个人抱团,孤立了关娣?或者再说的严重一些,你们霸凌她了?”
“那么将关娣衣服上的帽绳缠进机器里的自然是高冬兰了,季迎则是把对方的内分泌药物换成了安眠药?”这个规律其实相当的明显了,翟茕被发现溺死在庞山水库里,高冬兰吊死在自家的桌腿上,而季迎就吞了大量的安眠药,死在了出租屋的床上。
“没死?”叶竹几乎被气笑了。
听到这个回答,叶竹会信才有鬼,是以双手环胸站在原地,就这么淡淡的盯视着她。
那些小路都通往一个方向,尽头是一处不算大的死水水塘。最近一段时间温塔市的气候比较干燥,并无降水,所以眼下水塘里的水位很低,露出了周边的淤泥。因为是死水,水质不算干净,有些发绿上面还飘着一些白色垃圾。
“是她们。”对方反复强调,然后才吞吞吐吐的开了口:“不过就是一些言语上的讥讽罢了,还能有什么?”
女人的否认在叶竹的意料之中,她也没有继续逼问,因为如果对方铁了心的不想说,再问下去只能是浪费时间。想到这里,她扭过头看了一眼一直在门口处站着的两个男人,用眼神询问了一下他们是否有什么想要说的。
叶竹的眉毛越皱越紧,等到对方供述完毕,她缓了好几秒钟的神,不可置信道:“你们这是谋杀!”
言宇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除了有些反光又有些脏的玻璃,没能发现什么猫腻。接着,他没有迟疑的迈开一双大长腿走到了窗边,向外看去。宿舍楼后是一片未经开发的小树林,树木很是稀疏,能够清晰的看到有些微秃的草坪上已经被人踩出来几条清晰的小路。
叶竹说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思索再三还是开了口:“那么你呢?你当初到底做了什么?”
“把人按在水盆里的是翟茕?”叶竹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钟倩倩愕然抬头,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她用力的摇着头,极力否认:“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孤立她而已,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她们都辞职了我却好好的呆在这里的原因,没做亏心事自然是不怕的。所以我肯定不会死的,肯定不会死的……你们还不快点去抓人?我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和盘托出了!”
隐藏在忠澜电子厂宿舍楼后面,虽然看起来一无是处,但是却又不得不承认是个饭后遛弯的好去处。最起码从那些踩出来的小路来
女人被吓到一缩脖子,带着哭腔回应:“是她们!再说了,人不是没死吗?”
在池塘的南侧,地面上有一高约两三米的小土包,应该是之前盖楼的时候留在这边的沙土。长年累月的堆放在那里,上面长满了野草,相较于周围平缓的地势,的确像是一座小山。
钟倩倩闻言连连摇头:“我没做过,我只是跟着孤立了她罢了,可是季迎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兰兰和翟茕一向都挺季迎的,所以……”
“那……那她从楼上跳下去是她自己愿意的呀,又没有人推她!”钟倩倩鼓起勇气,用最快的语速反驳道,随后怂兮兮的再次缩成了一团,。
“……”钟倩倩被看的后背发凉,掌心也是一片冰凉粘腻,可想而知是出了多少的冷汗。她狼狈的将视线移到了一旁,到底是顶不住这种压力,说出了实情:“她们几个曾经趁着关娣在厕所洗脸的时候,把人按在了洗脸盆里,害的关娣呛的半天没能缓过神来。有一次她们还把关娣衣服帽子上的线绳拴在了机器上,机器一运作差点把人给勒死,还有……把关娣治疗内分泌的药换成了安眠药……”
这个话题也是够跳跃的,钟倩倩用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接着轻轻的点了两下头。
言宇适时的上前两步,终于踏进了这间宿舍内:“我现在只有最后一个问题,汤山和绿湖到底是什么地方?”
懒得在这种已经发生了的事实上继续浪费时间去纠缠,叶竹接着问道:“关娣就没想办法脱离你们?”
“她有什么办法呢?本来性格就是内向的,就因为这样我们才想象不到她竟然会抢别人的男朋友!她家里很穷,在省内有名的贫困县,父母还都一身病,两个弟弟在念书,全家上下就靠着她这一份工资活命呢。所以她是说什么都舍不得另外花上几百上千的出去租房住的,也不敢辞职,因为以她的学历出去根本找不到比这里工资更高的工作。我们这种厂妹说起来的确不大好听,但是比别的能做的正经工作,赚的要多不少。”
“你们都做了什么?”
“事情发生之后,关娣也想过调换寝室,反正厂里就那么回事儿吧,季迎比她吃得开,她的打算最后也落空了。”钟倩倩说完之后,抬起眼皮瞄了对面的人一眼,然后又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了原状。
舍后……”她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