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宇忽然抬眸,与之对视,二人就这么暗地里较劲了好一会儿,最终他难得的挂上了一抹笑意:“你也不必在这边威胁警察,我们查倒是可以,万一查不到呢?根据现在掌握的证据,刘德友只是你之前三起抢劫案的从犯,而前几起案子是没有什么人员伤亡的。真正死了人的惠华金店抢劫案,他又正在看守所里,不具备作案能力,你算算他就算判了能判多久?到时候刑满释放,谁陷害的他他心知肚明吧?你倒是没关系了,不知道你的老妈、老婆和孩子……”
言宇在这个时候终于开了口,不过语气要比叶竹恶劣上百倍:“可以理解你当时在放置证据时候的想法,或许那个包装袋从孙兴邦死亡那天甚至之前你就准备好了。孙兴邦的死亡对于你来说可谓一石二鸟,一方面了结了一直威胁你的人,另一方面还帮助你把昔日的同伙送进了监狱里,怎么算都不亏。至于万秀兰母女最后会如何,你心里压根都不在乎吧?毕竟当初之所以接近万秀兰,也都是因为她家中的那个倒霉男人。”
“既然确定了你们双方互相牵制着,那我们接下来的调查方向就明确多了,你知道吗?”言宇说到这,忽然整个人往后靠在了椅背上,双手环胸,整个人的姿态十分放松。
叶竹在对面之人那灼热的目光中,再次打开了档案袋,从里面掏出了一沓资料,随意的摊在了桌面上:“因为孙兴邦的死亡状态和之前本市内陆续发生的三起暴力杀人事件受害者的死亡状态过度一致,孙翠翠杀害孙兴邦又是你的手笔,我们把这几起案子联系到一起也在情理之中吧?”
男人闻言,眼角的肌肉隐约的抽动了几下。
果然,丁志勇微抿了唇,眼底透着凶狠的光。末了,他无声的咧开嘴笑了起来,那张本就不好看的脸,愈发的可怖了起来:“臭娘们儿,没想到还挺会装的。”
“警方的法医专家在耗费了几
丁志勇狐疑的看向他,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这无疑让丁志勇那原本竖的高高的心理防线产生了丝丝的松动,表情更是惊疑不定的,他仅仅通过刚刚的三言两语,就压根不敢去想象警方到底还知道些什么。本来想用这件事替自己讨价还价的,可万万没料到,直接在第一个回合的对抗中就败北了。
“谁知道,刘德友入狱之后死不认罪,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却还等来了案件的重新调查。你在得知这个消息的那一刻,一定挺慌张的吧?心里也明白被警察找上门是早晚的事儿,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能把杀害孙兴邦真正的凶手供了出来。你当然不怕他们母女供出你了,因为你对他们有恩嘛,而且万秀兰又是一个恋爱脑,孙翠翠那种性格只要把握的好,嘴巴更是严的不得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牛啊?”
这话算是变相承认了上面的那些罪名,没有再死咬着继续辩驳什么,因为证据过于充足,他就算不认,也不会对将来的量刑有任何的帮助。
“只可惜,万秀兰只是个普通的人,她的私心太重了,我猜她悄悄的把凶器扔进池塘里这点,你是不知道的吧?”
凶器上有你的指纹,这也可以证明你曾经出现在孙兴邦的死亡现场过。而且根据万秀兰的交代,孙翠翠曾经对你家里的大黄狗有过过激行为,所以别说她拿肠去喂狗了,连靠近根本都不可能。”叶竹说到这里表情讥诮:“你知道自己做的最失误的一步是什么吗?就是把印有孙翠翠指纹的包装袋扔在了大黄的窝里,警方在发现孙翠翠具有反社会人格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这个证物的真实性了,一个这种个性的孩子会去喂狗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她会毒死一条狗还差不多,可惜大黄至今还活蹦乱跳的。”
男人呼吸一哽,脸色瞬间就变了,不过仍旧只是眼珠子转了两圈,更像是在权衡利弊。
“孙兴邦的死亡其实能够给我们很多的启示,有的时候活人会撒谎,可死人说的却句句属实。”言宇满意的看着对方眼底的骇然,玩味的挑了挑眉毛,冲着叶竹使了一个眼色。
“现在说说吧,你为什么要把刘德友送进监狱里,买卖不成仁义在,散伙了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吧?”言宇用笔敲了敲审讯桌,略微扬起下巴继续问道。
“不说我们也不会逼你,只是你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孙兴邦,为什么不干脆也弄死刘德友算了?这只能说明对方有着让你忌惮的地方,而刘德友在被捕之后只是自己喊冤,却没有攀咬出你,也挺值得深思的,这代表着你手中也一定有关于他的、比抢劫还要严重的把柄。”言宇开始自顾自的分析起来,然而一开口就是相当的接近真相了。
丁志勇闻言,一双小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勾了勾,顺势将自己的脖子往前探了探,紧紧地盯着他们二人看了许久之后忽然闷笑起来。笑着笑着,他开了口:“你们不是挺能耐的,想知道为什么,自己去查呀!”
叶竹多少有点感慨,没错啊,万秀兰看起来像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家庭妇女,可是丈夫死了她要负连带责任,丁志勇被捕也有她的手笔。所以人千万不能自作聪明,因为你压根不知道会折在谁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