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没胃口,吃不下。这样对身体不好,贺琰也没再多劝,端起温热的稀粥,一勺一勺地往他嘴里灌。一开始不适应,阮玉也不喜欢被对方强迫喂东西,但没办法,他不想被对方嘴对嘴喂,感觉很恶心,只得别扭地接受。
贺琰见他乖下来,又露出微笑,没一会儿便给阮玉喂完了一整碗,莫名的成就感。
“今天先喝粥适应一下,明天再试着吃点别的。”贺琰这样说着,指腹摩挲他清瘦凸起的腕骨,“我要把玉玉养得白白胖胖的。”阮玉没力气回应,只垂下眸任由对方的胳膊搂住自己。
被搂了大概五分钟,贺琰才将他抱回床上,替他套上宽大的睡衣,堪堪遮过下体。清理过后,没被擦干净的水在衣物上逐洇散开深色,贺琰喜欢咬他因孕期而变得比往日还要柔软的胸部,隔着衣物咬了几口,阮玉的呼吸急促,贺琰又往上咬他的喉结,“累了吧,要乖乖睡一觉。”
阮玉确实累了,抬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他被放平躺回床上。额头干涸的血被擦去,破掉的口子埋在发里,贺琰剪掉了那一小撮头发,动作熟练地替他上药,替他包扎,“没事,大概一星期左右就能好,头发也能长回来。”
——他很熟悉这种事情。阮玉没由来地意识到。
“玉玉真好看!”贺琰又一脸满足地将他抱住,哼哧哼哧往他身上蹭了几下,“好了,玉玉快睡觉吧。”
对方明明才说过那种话,现下又跟人格分裂似的让他睡觉,表情天真得跟小孩子似的。
阮玉感到毛骨悚然。
他闭上双眼,感受对方的胳膊在缓慢撤去,直到站起身彻底离开自己的身边。
不远处又传来贺琰的声音:“嗯,对,还是在老地方。”似乎接了个电话,阮玉尽量放轻自己的呼吸声。
他不是第一次听见贺琰跟人打电话,跟孙歧、跟夏毓——跟不认识的人,他都有听到过。
只是贺琰的态度截然不同——对孙歧,大部分时候都是对方在电话那头自顾自地说,贺琰时不时附和几句,语气偏平淡,但没有不耐烦的意思;对夏毓的话,不耐烦的情况要多很多,说得最多的话就是你说完了吗,没别的事就挂了;只有刚刚,他接电话的语气与前两种都不同,说不上来的语气,但显得热络,甚至还多了几分笑意。
阮玉留了个心眼。在对方离开房间后,他勉强支撑起身体坐起来,踩上特意摆放的布拖鞋,小心翼翼地往房门外走去——贺琰在玄关处换鞋,宽肩窄腰,胳膊、肩背处的肌rou轮廓,不算夸张,微凸的骨骼醒目。
自从被关在这里,贺琰很少有出去的时候,阮玉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浑浑噩噩地虚度光Yin,吃饭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他胃口比以前小了很多,但还不算致命。其余时候都是贺琰要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前几个月贺琰还没碰他,最多时候都是让他口交、腿交。每次弄脏了都是贺琰抱着他清理,一边清理一边指jian,或者用鸡吧磨他的女xue,忍着不插进去,还会语气可惜地说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插进去。
今天是怀孕的第五个月,也是怀孕后第一次被插入前面顶宫口——依然是十分糟糕、没有办法习惯的经历。
阮玉扒着墙,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的手指——食指不快不慢地点着大门口的密码锁——“咔嚓”一声,贺琰便拉开了大门,一条长腿迈到门外,阮玉看到从外边泄露进来的路灯光亮,下意识伸长脖子——对方的另一条腿却顿在原地,再慢慢地回过头来——阮玉反应及时,连忙躲了回去。
不是第一次偷看密码了。阮玉捂着嘴屏住呼吸。
贺琰看着来并无任何异样的走廊,耸了耸肩,脸上莫名露出笑意。而后才走出去,动作轻缓地合上房门。
阮玉见对方终于离开,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大门口靠去——他仔细回忆了几遍贺琰输入的密码。心跳声在耳膜不断炸开,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着按下那几个数字按钮,又确认了好几遍才按下确认。
是对的。阮玉吞咽了下口水,可他认为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于是试着握着门把手,往下压——纹丝不动。
……果然。
路灯的光罩在贺琰的身上,身影被拉长,影子延伸到一边的楼梯。夜晚的风更为凛冽,贺琰盯着合上的大门,轻笑出声,往前走了两步,又将外锁的链子绕几圈到门把手上加固,才慢悠悠地往一旁楼梯下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