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声音细细嗦嗦,伴随着言少卿坐在榻上,粗重的喘息声。
言绫儿闭上眼睛,轻轻咬着下唇,坐在水中,过了许久,她正要问,却突然听得大哥在背后,重重的唤了她一声,
茯苓。
这是她的闺名,她未做他的妾前,他便是经常这样一本正经的唤她,若是每回唤她做茯苓,那必然是她的学问没做好,他要考她的学问了。
听得大哥这样唤她,言绫儿陡然瑟缩起来,她不自禁绷紧了身子,答应了一声儿,
大哥。
茯苓......
言少卿又是重重的唤着她,声音中含着一股排山倒海的张力,有渗入骨髓的压抑,及隐约的痛苦。
仿若,回到了他少年时,他想要她,却又要而不得的那番境地。
如今可不就是那般,只能念着她的身子,聊以自慰的境地吗?
言绫儿身后,言少卿的动作大了一些,她羞红的听着大哥粗粗的闷哼了许多声,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伏在桶沿边的言绫儿,微微的松开咬着下唇的贝齿,她莫名的松了口气,刚要回头,又觉大哥的手,摸上了她的裸背,带着一股粘稠的ruye。
她闭上眼,微微昂头,感受着大哥指腹上的茧子,轻轻刮磨着她的肌肤,而后,他掬起桶中尚有热度的水,替她将她背上,被他沾染上的Jingye洗净。
白色的ruye便又这样落入水中,稀释成丝缕,沾在她洁白的身体上,无处不在。
去了城外,只管在驿站等着哥哥,好好的睡,好好的将养身子,你只先走几刻,哥哥随后就来。
言少卿的声音,又在言绫儿背后响起,他明日天不亮便要离开金陵,她今夜不走,到了明日一早,肖贤妃请下圣旨来,少不得又是一番周折不说,怕的是妹妹的肚子大了,孩儿未得药王照料,有个什么闪失。
热水中的言绫儿,抬手握住了大哥放在她肩头的手,红着眼,难受道:
是我不知深浅,任着性子非要回这金陵来,如今给哥哥惹了这样大的祸事,都是绫儿的错。
若不教你回来,你心中必然因惦念父母祖宗,不肯与我在北疆安生,如此正好,你此生,对金陵也算是死了心了。
言少卿反握住她柔嫩的小手,将她从浴桶中扶着站了起身,看着她一身肤若凝脂,出水芙蓉的模样儿,又亲自伺候着她穿衣梳洗。
丝绢一般柔软滑腻的布料,缓缓将言绫儿一层一层裹住。
言少卿伸手将她抱入怀中,为她披上厚厚的大氅,亲吻她的鬓角,又替她戴上昭君套,将她横抱起,沉声道:
别怕,好妹妹,哥哥就带你走,带你回北疆。
他的话音说得极为笃定,仿佛天塌下来,言绫儿都不必慌张一般,她就只需安安心心的在城外等他几刻钟便是。
一群暗卫早已悄悄落在角门处,个个手持佩刀,身穿黑色甲衣,小丫头与婆子们,已经扶着绫nainai的箱笼,乘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