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还存在,阵法就永远不会停止。
问题在于,目前商场已经快要正式营业了,这八重杀阵,却还没完全成型。
西面方向和西北方向,人皮灯笼还没有完成,这说明目标还没找到。
八字纯Yin,制棺引灵。
齐夙若有所思:“星巧,剩下的两个祭品,你和老大正符合要求。”
唐星巧一想还真是,自己恰好八字纯Yin,天生有双通灵的眼睛;而老大易骁,从事殡葬行业都七年了,就没谁比他更经验丰富。
她迟疑着:“这也算特殊事件了,要不给老大打个电话商量一下?”
钟澄似有所感回眸,忽然低声回答:“我觉得不必。”
“为什么?”
“人来了。”
“?”
唐星巧和齐夙愣了一愣,同时转身——
远方,身材瘦削挺拔的年轻男人,穿黑衬衫黑裤黑靴,插着口袋踏月色走来,几乎与身后的夜幕融为一体。
他缓步行至跟前,叼着根烟懒洋洋抬起头,夜风吹起他额前略显凌乱的短发,露出那双如黑曜石般清亮锐利的眼睛。
他缓缓呼出一口烟雾,语气懒散。
“哦,都在呢?”
“……”
第2章 她
刚来的这位爷,就是小分队年龄上的老二,名义上的老大,队长易骁。
他长相极俊,天生自带三分浪荡子的桀骜劲儿,骨子里透出的玩世不恭,据说当年锋芒更甚,只是现在棱角淡了,气场Yin沉了。
当然,这些年行事极端神出鬼没,长期与棺材纸人儿打交道,脑子也不太正常了。
尽管最后这句话,队友们从来不敢说。
算起来,大家上一次聚这么齐,好像还是半年前齐夙的26岁生日。
当时易骁原本说没时间,可最后还是去了,不过只待了半小时,并送给齐夙一柄纯金制的炒勺做礼物,实在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夙哥。”唐星巧悄悄用胳膊肘一撞齐夙,低声问,“你那炒勺还在吗?”
齐夙叹了口气:“不在了,这俩月我们饭店不景气,没发工资,我为了付房租,上个月给卖了。”
“唉,这可不能告诉老大,容易丧命。”
易骁瞥了他俩一眼:“我听见了。”
“……”
唐星巧无语转头。
“对不起老大。”齐夙推了推快掉到鼻梁的眼镜,诚恳道歉,“等我有钱了,一定把炒勺再买回来。”
“随你。”
钟澄有些好奇:“阿易,都这么晚了,你来这干什么?”
“昨天有人来店里,说要谈个大生意,结果没谈几句就要杀我。”
“啊?然后呢?”
易骁单手掐灭烟头,闻言冷笑:“然后?现在他的尸体已经扔到郊外了。”
“嗯……是你风格,那你何必还来一趟?”
“他口袋存了一张招商部经理的名片,这家商场的。”
唐星巧惊道:“招商部经理,是不是姓赵?”
“对。”
“那是张姐他老公啊!”她气恼地用拳头一击掌心,“张姐她家四世同堂,上有父母下有儿女,她老公的爷爷nainai还都活着呢,正符合八重杀阵标准!”
易骁蹙眉反问:“这个空间有人会八重杀阵?”
“人皮灯笼还在那挂着呢,都挂了六个了。”她指了指面前的大楼,“你代表诗里的‘制棺引灵’,那人是被派去杀你的——得亏你干掉了他,要不他下个目标就是八字纯Yin的我。”
只可惜那杀手惹了不该惹的人,正撞枪口上,反而落了个曝尸荒野的下场,也是倒霉。
钟澄说:“对了,半个月前试的那场戏,我无意中听副导演抱怨,他经常光顾那家夜店的卖酒女,最近突然失联,也没再去上过班,就像人间蒸发了。”
齐夙进而补充:“东街那边丢了俩孩子,报警了,但没结果,消息还被压了。”
这些零零散散的小道消息,之前听都很寻常,并不致引起他们的足够注意。
可此刻拼凑起来,才发现是有紧密关联的。
想杀易骁的杀手,八成也是杀那些人的凶手,他受雇害命,为的是凑齐八重杀阵的祭品。
易骁顺着唐星巧手指的方向望去,神色冷淡,陷入了沉思。
直觉提醒他,这一平行空间,有外来力量入侵,怕是要遭遇不小的麻烦。
七年了,难得的栖身之地,居然也被打破了平静。
“老大。”听得唐星巧问他,“你表个态吧,这事儿管不管?”
他沉默不语。
“老大!你可是大家的主心骨,之前放飞自我也就罢了,关键时刻总不能掉链子吧?”
“急什么?”齐夙看向易骁,意味深长一笑,“你和老大都在对方的死亡笔记上,这么明显的挑衅,我猜,老大应该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