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的数着手里的碎银子,扬声道:“夫人公子慢走。”
雩岑赶忙跟上抬脚已走出一段距离的璟书,头疼叨叨:“你就不能解释清楚…再说着花灯买来我其实也没……”
璟书反将她手中的锦盒拿过,一本正经地将方才的青玉簪插到了她的头上。
“你…”雩岑赶忙又摘下,一脸紧张地若做小偷般塞回男人手里,“这么贵的玩意,你还是自己留着罢。”
“若是丢了坏了,我可赔不起!”
“送你了。”谁道璟书就是如此朝她怀里一扔,小姑娘几乎吓出了一身汗才小心翼翼地接住,就听对方道:“揣着还是自己戴随你,不过丢了坏了还是当了,你都得按价赔给我。”
说着,男人还甩了甩手里的小发票。
“那你便不能自己留着麽!”雩岑手软地捧着青玉簪子十分崩溃。
“不能。”语罢,还颇为恶劣地嘚瑟着补了一句:
“老子乐意。”
两人便如此吵吵闹闹地走回了客栈,进门前,雩岑却难得莫名泛上一阵心虚,将争论不休的某只簪子小心翼翼地一把揣在了胸口,走在旁侧的璟书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嘴角却勾上一弯奇异的弧度。
然是大厅中,意料之内的身影并未如愿坐在原地,小姑娘霎时僵了脸,心内咯噔一下,气息瞬间便变得急促不堪,随手抓了一个路过的小厮便急急询问,语气中似还有些难言的戾气:“你们…方才坐在这的那位公子呢!”
小厮一脸欲言又止,刚欲张口说些什么,两人身后却突而跨进一道身影,熟悉的嗓音波动中似还有一些不易察觉的低喘:
“近处随意逛了逛,晚回了……”
话语未半,一道身影便猛然投进了对方的怀抱,圈抱着男人的腰,将整个脑袋都埋进了宽厚的胸膛。
221、茶凉
饶是发展至今民风如此开放的人界,男女如此当众搂抱之事倒还是有些过为亲密,客栈大厅中,正值午食早些,零零散散的客人不少,不免为之侧目,低声耳语间,更有甚者似已悄悄猜测起这二男一女的关系来。
璟书不语,便是一脸无波地干脆抱胸靠在了门后,零随素来是最注重脸面的,意料之外的,众人纷纷间的宽厚胸膛却是一动未动,凭任她抱着,大手也似安慰地一下一下在她背后轻抚着,直至雩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才颇为尴尬地俏红着脸赶忙脱出了男人的怀抱。
“你这人真是…哎呀…”飞红的双颊之上,却难掩隐隐圈红的眼眶,“大庭广众拉拉扯扯地像什么话…”
小嘴一努,竟是没头没脸地一气将责任推到了男人的头上。
“让你担心了。”俊脸不断凑近,周围纷纷响起一阵抽气之声,雩岑红着脸就如此僵在在原地,眼见着那封诱人的薄唇越凑越近,脸温随着距离的凑近迅速升高,长翘的睫毛几乎抚在了她的脸上,平日两人将该做的不该做的做了不知多少遍,她却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受某个臭男人的美貌冲击。
…糟糕,竟然该死地好看。
心脏怦怦跳的飞快,呼吸一滞,头一回发觉零随也俊美得高度犯规。
明明比起玄拓、濯黎等一眼惊艳之辈尚差寸步,玉如般雕琢的五官却若和田般值得人细细品味之后,更添几分耐人琢磨的韵味。
凑近的幅度在某一瞬间戛然而止,在只离鼻尖一毫的超近距离险险停下,心中不知为何泛上一股奇怪的可惜之感,便见男人微微侧头划过她的脸颊,几乎是吹着气在她耳边一字一句低语道:
“晚上回去,孤任你惩罚可好?”
继而便只听一声颇为调侃的轻笑,怔愣间,零随已将她耳侧飘忽的碎发顺势别在脑后,捻去她发间夹杂的枯叶后,这才缓缓距离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扬声道:“我这眼睛不好,凑近些才能看见,怎得脸这么红?可是被外头的寒风吹伤了?”
耳边顿时响起一阵哄堂大笑。
雩岑挂不住脸面,又羞又气地推了男人一把率先拎着裙摆噌噌上了楼,若受了惊的兔子,三两下便蹦出了众人的视线。
一番闹剧收场,看热闹之人继也纷纷收回视线,招呼着各自闲聊用起餐来,眼见着小姑娘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楼梯尽头,零随才将调笑的脸色迅速一收,极为冷淡地侧手甩出一个荷包,掷向倚在旁侧看了好半晌戏的璟书。
“不错。”男人将掷来的荷包上下抛着颠了颠,竟还从一包沉甸甸的碎银中掏出几张数额可观的银票来,“这么点功夫就搞来这么多,我倒是小看了你。”
“就是抢官府银库,也不见得有你这收益。”璟书口头开着玩笑,然眼眸的笑意却仅只浮在面上,未入肌理,倒也不客气揣进了怀里,信步走到了旁侧的桌沿坐下,慢悠悠地给自己斟了一杯碎茶,“你这保姆费,付得还真大方,若是以后有需,还可找我。”
零随依旧一脸冷漠,也不打算答话,便欲径直往楼上厢房而去,却被璟书不轻不重的话语直接截住了脚步:
“你真不打算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