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一个男人嚎嚎大哭的模样是怎样狼狈与懦弱。
那晚他却哭了,难看的像个彻底失败者
他成了彻底的工作狂。
他将他从清微府偷来的画像压在了小圜界的最底层。
也许永远也不会再翻开。
他可能永远也爱不了另一个人了。
但是他又实在不愿直接伤了那些缠着他向他表达爱意的女子。
所以他找了各种借口,也许她们有一天会自己想明白,自己并不是个值得爱的人。
就像英招,她后来终还是嫁了人,虽然婚后万般的不如意,到底暮汜还是令她省心的。
他还想起,他从清微府回来的没几日。
便收到了红阁传来的递贴。
本以为又是某个亲信或是属下成亲之邀,不想翻开一看,却说他三生石异动,丝丝缕缕的红线缠的是他的星位。
三生石上能刻写而出的仙侣不多,但几乎都是绝佳的命定良缘。
他闲下只是好奇去了去,哪知血滴而入,与他名字共同浮现的,却只有工整对仗的两字。
真是可笑,命定良缘?
我看是上天老眼昏花。
濯黎几乎是轻嗤一笑,便转头走了。
末了还曾暗暗吐槽过这个名字取得太大——
雩者祈雨也,岑者高山也…人界用作祈雨的高山无不是泰岳等名山大川,这等命格的名字安在一个娇娇糯糯的女子身上,不死也得经常倒霉。
男子就更不行了,不好意思,他不是个断袖。
他就这样又寂寞了五万年,朝中形式基本稳定,已是压了三清一头。
零随是个可造的帝王之才,不枉他辅佐他忙活这么些年。
某一天闲来无事想起这件可笑的命定良缘之时,他也颇觉自己有些吃饱了撑的,反正豢养的那些人天天没事干的模样,不如让他们去找找这个什么雩岑,他倒要看看这人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于是这样一找,数万年几乎翻遍了上界,连在册的小仙精怪都搜过一翻,就是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
……难道不成是人界的?
濯黎翘着二郎腿,亦派人去人界私下调查一番。
结果部下说这个名字太反动,根本不太可能是人族的名字。
这才对,哪个君王会让自己的民众起雩字,祈雨的活都让人揽了,还当什么皇帝,直接出去捡破烂得了。
总之这事就拖了几乎十万年。
于是在十万年后的某一日,某份清微府发来的喜函放在了他的案面上。
零随端着架子不肯去,看来又是他要跑腿了。
结果一翻看,颇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嗯…雩岑?
好熟悉…他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来着…???
不记得了。
不过这个玄拓居然不疯了还真是可惜,莫名其妙还抱了个小树精来养。
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的私生子呢。
濯黎去了,本想客套客套,放下贺礼就走人。
哪知透过人群,居然发现那小树精居然是个黑发玄眸的模样,倒像个人族。
真真是有意思。
他掌管上界山岳河流几万年,部下许多小仙都是些植物精怪,但多多少少都保留了一些自己原身的特征,他倒是头一回看见无关的这么彻底的。
嘶,也看不出来是个柳树精的模样哇。
肚子这么圆,也不知是男是女,腰这么粗,长大肯定也不漂亮。
强扯起假笑跟那些真神客套了一翻,赶忙找借口溜了。
结果走在半路这才想起……
嗯…雩岑…?是不是十万年前三生石上的那位???
濯黎一脸焦躁迷茫之下找人问了一翻,却知是扶桑大帝起的名之后还屁颠屁颠特意去推敲拜访了一番。
人家一脸坦然,只说是随意起的,倒也衬得上玄拓养子的高贵身份。
…药可以乱吃,名字不能乱取懂不懂啊!!!
濯黎很烦。
于是他在这种烦躁之下还忍不住费尽心思插人混进清微府,时时看着这个雩岑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到后来就莫名有些无聊地发疯,干脆叫人去写了记录,故此一天一份传回的情报多半都是,小娃娃今天哭了几次笑了几次,类似的流水账。
男人一开始觉得这个有点麻烦,还觉得是不是自己有毛病,所以之后便很很焦躁地叫属下别写了,结果停了几天,莫名觉得空落落之后,又再次变了脸,发号施令叫安插在清微府的间谍们接着写。
他几乎是看着这个小娃娃长大的。
虽然二纪下来,真的是几乎一点没长。
玄拓这人也冷心冷情的,明明是自己捡回来的小孩,几天才去看一次,也太没耐心了。
长大也一定不跟他亲近。
于是在某一日。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