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渐地远了。
“倦飞芝兰玉秀,是我最心爱之人,我怎么舍得我的宝物被别人看了去呢?”梁俭捧着他的脸,轻吻着他。
高芝龙何时被人如此看重过,深深埋脸入梁俭肩窝处,不愿被这人瞧见自己感动得落了泪。梁俭吻着他柔软发顶,抱着他,又恩爱地操弄起来。梁俭此际是有意让人快活,先浅浅插着,忽地又窄腰猛力一顶,鸡巴连根没入,顶弄得高芝龙失声惊呼,浪叫连连,梁俭疾一会徐一会,又是操穴又是揉乳,胯下力道之猛之大,犹如强兵进犯,操得高芝龙淫门大开,理智失守,情动不已,身下嫩穴一翕一动地紧紧吸着巨根,到后头,已是爽得口流津液,浑身颤抖着射出精来。这一夜他二人不知翻来覆去地恩爱了多少回,高芝龙被梁俭抱在怀中,只觉小穴已被操得通红软烂,腹中鼓胀,身子仿佛要被他那梁哥哥的精液灌满了,下身一动,那精水淫液便“啵”地一声,弄得人好不害羞。他昏沉沉地睡过去,任梁俭抱自己上马,却未记起要问恩爱人名字,为何这人只说自己姓梁,却不愿与他相告全名……
雨打芭蕉,淅淅沥沥,高芝龙醒转时,只见父亲高克疾脸色铁青,站在床边冷眼看他。父亲身后,还站着他的嫡母。
他不过是庶出的阴阳人,本没有资格唤这人父亲,也没资格唤嫡母作母亲,他平日只敢唤他们“高大人”与“高夫人”。
“你知道谁送了你回来么?”高克疾面无表情,开口问他。
“你这贱蹄子……贱人、破烂货,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抢你嫡姐的夫婿,你可知那人是谁?”父亲面无表情,看不出心中所想,他那大母倒发了泼,纠他头发要扇他巴掌,“你这狐狸精,不要脸的臭东西,三皇子与清同定了亲的,你胆敢去勾引他——”
“夫人,算了,莫要如此失态。不过让倦飞给清同陪个嫁而已,三皇子府上多一个咱家的人,也好。眼下是三皇子与大皇子最有望当上太子,那大皇子性情古怪,动辄打骂府上姬妾,你愿清同去受那苦么?”高克疾见妻子已扇了他那小儿子几巴掌,心想这便算给了他勾引嫡姐夫婿的教训了,“何况,咳,清同她性子清高,定是不愿放低身段、不愿讨好三殿下,不若倦飞他这般……你让倦飞去多帮衬着她,清同当她那贤淑端庄的妻,羞耻难堪之事便让倦飞去做。”
高芝龙在他们口中宛如一件物品,任人随意挑拣处置。
此际,他已明白了,原来他那梁哥哥,便是三皇子梁俭。他送了自己回来……殿下确实没骗他,他对他负责了。
让他当个陪嫁的妾。
当个狐媚子、当个玩物,替嫡姐在后院争宠。
梁俭愿纳他作妾,已是他幸运之至,父亲府上的阴阳人,多的是作个通房奴罢了,妾都不如。他还有何可希求?这已经很好、相当好,能与梁俭日夜相见,哪怕为妾……
何况二姐温婉心善,平日待他很好,他心爱的男人能娶到这般好的妻子,他该欣慰。幸好是二姐,梁俭一定会爱上姐姐,他们会是一对恩爱夫妻……执子之手,白头偕老……而他,便……
然而正在此刻,门口有人咳嗽了一声。
“呃,高国师,我不过送了倦飞回来,你怎么一个人计划了这么多?”梁俭站立门口,似是感到好笑,“我本不想偷听你们说话,但你们如此大声密谋,实在很难不让人听见。”
高克疾与高夫人面色大变。
“我有说过让他陪嫁么?”梁俭走过来,指指高芝龙,居高临下地看着高克疾,眼眯了起来,“我虽与高小姐相识不深,但想她一个世家小姐,也不愿与人共侍一夫罢?而我也不愿三妻四妾。”
高芝龙整个人如坠冰窟,浑身发抖地看向梁俭,这人才与他说自己愿对他负责,转头却道将他纳为侍妾都不愿,他自然明白自己这等低贱之人,配不上堂堂皇子,但……
“我就娶倦飞一个。我会告诉外人,是我薄情寡义,负了高二小姐,但我与高小姐不过定过一桩娃娃亲,我与她未曾谋面,高小姐清白仍在……”
梁俭后来又说了些什么,高芝龙一句都没听清楚了,他只觉天旋地转,世间仿佛发生了山摇地动的奇迹。
那确乎是他记忆之中他一生最快乐的时光,高府上下忙着他与三皇子的婚礼,他们终于将他当个人看。可这点快乐,比起与梁俭在湖边月下相会的浓情蜜意不值一提。三皇子抱着他,告诉他,自己不愿当太子,也不愿当皇帝,自己只愿等大哥当了太子、登了基,便领了封地当个闲散亲王去,日日陪着他,与他游山玩水,就他二人,绝无其他……
期间他的二姐清同给他写过闺信一封,只因他常与梁俭出门玩赏,居家时少,她只留信在他案上。
那信这么写道:
“父亲与陛下,他们随便要给人定什么娃娃亲,却未曾问过我与三皇子的意愿。三皇子不愿娶我,可我其实也不愿嫁他。河山秀丽,大千世界,我还没看过走过,为何要屈居后院,作一人的笼中之雀,被他锁在手中?小弟,三皇子的确是个好男人,可男人都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