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月看着那串字符串想了一个小时。
最终他也还没想好要不要回拨过去，叶凌已经又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远月怔了一下，接通了电话，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回来了？”
“……嗯，”远月应了一声，“刚才我在跟总督吃饭。”
叶凌并未对此说什么：“我今天晚上没有吃饭。”
“……”远月觉得他是在故意诱导他主动追问关心他，“是么。”
“你猜为什么？”
“我不猜。”
“……”叶凌大概是撇了撇嘴，“我昨天晚上也没有吃饭。”
远月：“……”
叶凌有的时候也会拿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来向他卖惨，像是他没有胃口吃东西，游戏连输了好几局之类，但是远月真想听的他在外面遇到过的危险受过伤叶凌从来就不跟他说，叶凌特别喜欢给他展示他在外面过的很好，威名远扬，逍遥快活，远月思考过他的用意，虽然理智告诉他叶凌本来就是那种不会跟人诉苦只喜欢跟人嘚瑟的人，但感情上他还是觉得叶凌是觉得这样说对他比较好。
叶凌的傲慢总是令他爱恨交织，叶凌觉得怎么样比较好就会擅自做出决定，远月在军校期间就已经感受到了这一点，之后叶凌干得那两件事情让他觉得叶凌本质不在乎他，但在知道叶凌不告而别三年是因为觉得会影响他的前程之后，远月怀疑之前他在他以为他死了才出现也是有什么自以为为他好的原因。
至于另外一些跟那件事比都显得根本不重要的小事，恐怕也有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
但就算他现在知道叶凌在乎他，也不代表远月就要这么原谅他。
叶凌可以低头哄他，但是叶凌不愿意道歉，叶凌显然到现在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远月知道他对他是很有办法的，要是叶凌一直在他面前说不定现在他们已经滚到床上靠做爱结束冷战了。
不得不说这个时机是很凑巧。
远月沉默了一会：“我管不了你吃不吃饭，叶凌。”
叶凌：“……”
叶凌：“你有那么生气吗……”
他当然有那么生气，远月觉得他到现在肯定还没有把这当一回事，他要是当一回事根本就问不出这种话，远月不想跟他再聊下去了：
“你还有别的要说的吗？”
“……”叶凌沉默了一会，“诺亚波动的日期大概是在五天之后。”
远月怔了一下：“怎么会有这么准确的时间？”
叶凌：“感觉应该是那一天。”
远月：“……”
这种时候他似乎应该相信星盗的直觉：
“我知道了……”
远月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你注意安全。”
倘若叶凌是故意的，那远月只能说他真的对他很有办法。
“……”叶凌似乎也愣了一下，许久，远月才听到他的声音，
“……你也是。”
他没有再说话，但也没有挂断电话，远月也没有说话或挂断电话，又过了好一会：
“……等结束了，我们谈一谈吧，”
叶凌停顿了一下，
“你应该也是想跟我好好谈一谈的吧。”
远月心下猛然一跳：
“……好。”
叶凌挂断了电话，远月看着智脑屏幕上的字符串，许久才回过了神。
这一次……好像是他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