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圆脸少年见李玄君持剑横在雪狐之上,鼓起了脸,气道:“你干什么,这狐狸是我们射到的,就应该归我们,难道你们想强抢?”
赶到雪狐身旁。
韩运抱着雪狐,被蹭了一身的血,不由脸上皱成一团,心中暗想:这雪狐虽说是被箭射穿了脑袋,但是它的脖子也中了自己的飞镖,相当于是两方人同时打死的,只是对面的人不知道,以为他们要强抢。只要将此事说出,跟对方商量一下,说不定给对方点好处就可以打发,不至于刀剑相向。
气氛一时变得剑拔弩张,那蓝衣少年看着眼前的剑,笑容淡了些。
说罢他猛然出手,朝李玄君身边的雪地一挥,剑指之处,竟然被剑气轰出一个雪坑,堪堪就在李玄君身侧,一时间又是漫天飞雪,将几人都笼罩在这雪雾之中。
宝物当前,这蓝衣少年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只顾着跟李玄君两人拉关系,可见其并非俗人,但是他身后的圆脸少年却并不能这么淡定,他蹲下身准备摸一摸那雪狐,却被一柄剑拦在半路。
没想到那持剑之人听到二百两白银的价格面色不改,反而剑尖一挑,将那雪狐凌空挑到了身后之人的怀里,甚是嚣张。他动作转瞬间就已完成,那几个少年眼睁睁的看着雪狐落入他人之手,脸色都变得愈加难看。
蓝衣少年傲然收手,见过他这一招的人没有一个敢继续跟他动手,用来威吓敌人十分有用,飞雪在两人之间悠然飘落,他静静的等着对方退缩,却见那人身形如松,蔚然而立,甚至连脚步都没挪动半分。
他眸色暗了暗,却在转瞬脸上又挂了笑,“大侠,这雪狐虽是死于我们三兄弟之手,但是毕竟是你们先发现的,自当有你们的一份,听闻这雪狐最高有人出价500两,我们兄弟三人给你们200两,这雪狐就归我们了,如何?”
那蓝衣少年也铮的一声也拔出身侧配剑,眉宇间再无半点笑意:“阁下不要欺人太甚,在下虽然没什么名号,但是家父乃是天照楼楼主,我承袭家父绝学天阳剑法,从未遇过敌手,想必阁下应当知道天阳剑法的威名。”
说罢又将身后那一圆脸少年揪出来,按着头给两人赔礼,又关切问到:“两位大侠没事吧。”
两虎相争,其他人连插手帮忙的余地都没有,只能退至一旁,韩运提着狐狸,被剩下的两个少年拿剑指着,一脸的尴尬。
那如墨的乌发随风雪飞舞,不见血色的薄唇裂出了一抹笑,清冷如冰霜的声音隔着风雪幽幽飘来:“天阳剑法虽好,我倒想领教领教···”
李玄君持剑玉立,劲瘦硕长的身形如同他手中的宝剑一般,无形的威压从他的周身蔓延开来,他扫了一眼三人,薄唇轻启:“我若要抢,你又待如何?”
话音刚落,一蓝一白两道身影已经缠斗到了一起,一时间落雪又被两方剑气掀起,枯枝折落之声不绝于耳,这枯林间仿佛刮起狂风,下起暴雪,剑气相拼,带着摧枯拉朽之势,把这林子都毁了大半。
那圆脸少年仿佛被定了身形一般,被那双凤眼淡淡的看着,手离那雪狐只有一尺,却一动不敢再动,他感觉自己如果再靠近那雪狐一寸,自己的胳膊可能就要被那大剑斩下。他瑟瑟的退了几步,站回了那蓝衣少年的身后。
他疑惑的看了一眼浑身散发的威压的李玄君,原来怎么不知道这人也会如此霸道,连道理都懒得跟人讲,竟然直接就亮剑。
那蓝衣少年笑了笑,说到:“虽说二位在这埋伏许久,但是这狐狸确实是我们射到的,抢了二位的先手,实属巧合。刚刚在酒馆似乎见过二位,既然大家这么有缘,不如我请二位去山下一起喝酒,交个朋友,如何?”
那是一柄比普通的剑大了不止一半的宝剑,剑身泛着盈盈冷光,剑柄有青莽吞月的铸纹,正是李玄君的青莽大剑。
“既然是同时射中的,而且这陷阱也是你们布下的,那狐狸就给你们罢了。”那圆脸少年也并非不讲理,但是脸上依然愤愤:“这不过一句话的事儿,你同伴刚刚为什么不说,偏
这雪狐虽说是个稀罕玩意儿,但是若想卖上高价,还是需要些门路的,放到普通街市上卖,也就不过百两而已,他让出200两,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雪狐被箭刺穿了头部,钉在了地上,汩汩流了一地的血,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煞是显眼。
他把自己的飞镖从狐狸的脖子上拔出来,无辜的朝那两个少年晃了晃,那两人都是一惊,互相对视一眼,才收了剑。
李玄君将手里的箭扔到地上,看了一眼韩运,见对方虽然有些狼狈,但是没有受伤,才淡淡说到:“没事。”
两边的人都站在了雪狐之前,那几个少年脸上都洋溢的喜色,却没有急着去捡,为首的蓝衣少年朝李玄君两人一拱手,歉声说道:“二位大侠,刚刚那箭是朝雪狐去的,只是家中小弟年幼,没掌好弓箭,竟然朝二位藏身的地方射过去了,实在是抱歉。”
他撇了一眼那边打的起劲的李玄君,终于知道这人为什么今天这么霸道,武痴遇到高手,怎么能忍的住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