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说如果我们不睡在一张床上,那就说明我还不是女主人那就是说,你不爱你说,盯着他的眼睛。
他起身,将你抱进怀里,我爱你,安娜,如果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就不会说出这种话。你感到从他手臂上传来的力量,一如某些时刻,他强有力的拥抱点燃了你的激情,你从他拥抱你的手臂上感受到了某种无法克制的,喷涌而出的感情,那是爱情。
可你不要我,你讨厌我,因为我没有贞洁可以给你了。你哭着说出了心底深藏的恐惧,你觉得那就是他不愿告诉你的真相,是他不愿碰你的原因。
你认为我会在乎所谓贞洁?他捧过你的脸,听着,安娜,如果我在乎女人的贞洁,那我就不会爱她的灵魂,那我就不会爱你。
那你为什么不吻我?你问。
他牵过你的手,按在自己身下。隔着一层薄薄的亚麻布料,你感觉到他的一部分在你手中胀大了。他用力按住你想要缩回去的手,他的欲望变得像铁一般坚硬,有些男人对女人只有rou体的需求,但不是全部,对于我而言,rou欲甚至不重要。可你以为我对你的身体没有爱欲吗?
你呆住了,你从没见过他如此严肃的模样。
他放开你的手,神色缓和,你还是个孩子。我不能这么做,如果我放它出来,如果我随心所欲,那就是在亵渎我的爱情。
他的话让你感动,可还有些什么,你需要让他更清楚。你嗫嚅着:可我不是孩子了我十七岁了,你知道我都做过什么
当然。你十七岁。我不是指你的年纪,也不是指你的身体。他脱下外套,裹住你赤裸的身体,双手抚在你肩头,你像十三岁的小孩子一样思考。你还不知道自己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了解我吗?安娜。
我你刚张口,就被他的食指封住了嘴巴。
嘘听我说,好好睡觉,明天我带你去我做事的地方,你想看吗?你想要了解我这些天都在做什么吗?不用开口,我知道你的想法,你的想法就写在脸上。
你感觉自己脸上正冒着傻气,原来他什么都清楚,你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一个会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一个和傻瓜没什么两样的人,一个他眼中的小孩子。我会长大的,我马上就长大。你抱住他,头深深埋进他怀里,你听到他的叹息从头顶传来,很轻很轻的一声叹息。客厅里座钟敲响了,一下又一下,像撞击在你心上。最后一声钟响停止的时候,他吻了吻你的额头,晚安。
这夜的梦境怪诞又恐怖,一场场魔幻畸形秀在你大脑皮层深处上演,你梦见一个侏儒女孩摇摆着胖胖的身子走来拉你的手,她的脸像是你小时候玩过的一只橡皮胶娃娃,嘴唇鲜红,嘴角向脸颊边咧开,好似一道弯月形的怪异伤口。那手触到了你,手指黏糊糊的,一大团Jingye流到你手指间,你大叫着甩开,而乔凡内就在不远处看着你,你向他跑去,他消失了,无数条僵硬的灰蛇缠住你的脚,血红的蛇信子吐出一声声叹息:小女孩小女孩小女孩小女孩。你害怕极了,拼命叫喊:走开走开走开!
对于永远无法成熟的恐惧闯进了你的梦里。你满心迷茫:难道我永远只能是个小女孩,永远耽溺于幻想,不能理解爱,不能理解童话故事外的世界,甚至连乔凡内也不能理解?不,我已经到了订婚的年纪,我可以做女人做的事情,在那个镇子里,我难道不是像一个女人一样不止一次地取悦过灰发男人吗?
你起身下楼,乔凡内侧身躺在窄小的沙发上,你走过去,跪在沙发前,仔细端详他熟睡的模样。他的脸色苍白,闭着眼,眉头微微蹙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灰影,Yin影轻轻颤动,似乎他正被困在某个痛苦不安的梦里。他梦到了什么?是什么让他在睡梦中也无法安宁?你凑上去,亲吻他的眼睫。
他梦呓般含混的声音传来:安娜?
你把头靠在他胸前,我做梦了。
嗯?他一只手揽住你,声音带着浓浓的困意。
我梦见你不见了。
他沉默着,不知是不是睡过去了,你试探着去摸他的下身,我还梦见我亲了它。
梦里做的事,醒来不一定要做。他握住你的手,慢慢坐了起来。
我要做,我可以做到,我会让你高兴起来。
你不必做任何事,就能让我高兴起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长久的凝视,黑暗里你能看清楚他的眼睛,那么专注地盯着你,你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完全忘了自己为了什么要把他吵醒。他也笑了,打了个哈欠,我比你更需要睡眠,来吧,让我抱着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不做任何事。
我答应!你和他一起躺下,缩在他胸前玩了会儿他的衣襟,想着刚刚的噩梦,幻想他明天会带你去个什么样的地方,没一会儿就听到他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催眠一般,你停止幻想,和他一起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