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过后,太阳如常升起。
薛薛起床第一件事便是将窗帘给拉开。
空气清新,带着chao气。
她做了个深呼吸后才慢悠悠地晃到浴室洗漱。
这时的肖尧正在厨房准备早餐。
虽然是老式公寓,但该有的设备一应俱全。
由于肠胃不是很好,平常课业忙的时候肖尧外食居多,但只要待在家里有闲暇时间便会自己下厨,手艺不说有多好,也是拿得出手的。
趿着拖鞋往前走,在见到肖尧的背影后薛薛蓦地停下。
阳光是温柔的,透过嵌在墙上的小窗打落一片光影,往男人的侧脸镀上一层毛茸茸的光圈。
他低着头,目光专注,细长的睫毛下是漆亮的黑眸和高挺的鼻梁。
薛薛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
或许是察觉到她的注视,肖尧停下动作,偏过头。
本来平直的唇线在见到薛薛后拉出一道弯曲的弧度。
像彩虹,她想。
起床了?
嗯。
薛薛走近,肖尧自然而然地牵过她伸出的手。
不再多睡一会儿?
薛薛摇头。
再睡就要变成猪啦。她瞥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都要中午了。
暑假啊,正常的。肖尧把她带到餐桌边坐下。我以为你们高中生在假期都是睡到自然醒的。
哪有那么好的事啊。薛薛嗔道:我这一整年都是五点半就起床了呢。
哦?肖尧把菜一盘盘端上桌。这么努力?
当然,不努力怎么考上南岸大学来找你呢。
这话说得太随意也太理所当然,Jing准地敲在肖尧的心上,泛起阵阵涟漪。
他看着薛薛。
哪怕知道话里三分真七分假,仍旧为此而悸动。
没有注意到肖尧的表情,薛薛叉起一口软烂咸香的马铃薯炖rou放到嘴里尝了下味道后,满足地瞇起眼睛。
接着她才发现,男人并未落座,只是站在一边看着自己。
不吃吗?扒了口饭,她口齿不清地道:好好吃呀,我以后就来你这儿蹭饭吧。
肖尧像是到这时才回过神来。
好啊。他拉开椅子。管妳吃得饱。
太好啦。双目放光,薛薛兴冲冲地道:不过这样好像有点不公平,我看我以后就跟你学做饭吧,等学成后换我来煮给你吃。
嗯,可以啊。肖尧给她盛了碗汤。吃慢点儿,妳刚起床,狼吞虎咽的容易闹肚子疼。
唔,知道。
虽然嘴上这样说,薛薛的嘴基本没停过。
于是她下午真的肚子疼了。
本来肖尧计划带她到校园转一圈儿顺便熟悉下附近环境的。
妳啊无奈地望着搂住抱枕缩在沙发上团成一块儿的薛薛,肖尧满脸无奈。就和妳说了,饭要慢慢吃才好消化的。
知道啦。薛薛有气无力地应声。你已经说过好多次了。
说着,她闭上眼睛翻过身子,背对着肖尧。
见她一副赖皮的样子,肖尧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正想再说两句,门铃忽然响了。
肖尧去应门前还不忘将薛薛身上松垮垮披着的毯子给盖好。
桌上给妳倒了杯温水,喝点应该会舒服些。
话落,听到肖尧离开的脚步声,薛薛这才重新翻正身子坐起来。
对其他人如何,薛薛不知道,然而对她而言,温柔是具有杀伤力的。
堪比毒药,或武器。
也许肖尧自己和薛雅言本人都没有意识到,他们对待彼此的方式,一个习惯付出,一个习惯享受对方的付出,久而久之,就像蜘蛛织网捕捉猎物般,一个败给天性,一个挣脱不出陷阱。
结果就是,当更强大的敌人出现,等着两人的便只有玉石俱焚的结局。
彷佛命中注定。
而这一切的根本,起因于薛雅言的偏执,却受肖尧的温柔助长。
尽管温柔本身并没有错,但若用错误的方式表现给不懂珍惜的人,后果也将是致命的。
过去薛薛并没有想过这些,或许是因为,她没有遇到像肖尧这样的男人。
将温柔刻在了骨子里。
就是不知道,他对其他人
学长。
突然拉高的女声,将薛薛渐渐飘远的思绪重新拉回。
她愣了下,继而意识到来找肖尧的应该是个女孩子。
出于某种连薛薛自己都很难厘清的隐讳心思,她麻溜地爬起来,猫着脚步,悄悄移动到墙边。
透过薄薄的隔板,虽然不甚清楚,还是能大致听得出来两人的谈话内容。
女生应该是在拜托肖尧什么事,语速又急又快,像怕说得慢一点就会被拒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