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菲斯特吩咐说,莫隆尼便将恩里克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殿下待他很亲切,一直亲自抱着恩里克,之后将他交给塞勒斯冕下才离开。”
“把汤送上来,班德拉斯。”伊恩也不指使自己的亲卫,指着身后站着的一个银发扈从去做这件杂事。她吃掉了自己手里的那一份,舔着手指对菲斯特笑了笑。“我自己烤的,你要不要尝尝?”她不等菲斯特回答,就让安德烈把傍晚开始的采购列出清单给他看。
灵巧的舌尖舔掉嫣红嘴唇上的奶油,伊恩转过头才看到红发的菲斯特,高兴地让他坐到自己身边来。维尔登灵巧地把最后几笔精确地画完,让开了伊恩身边的位置,把收拾好的工具递给塞巴斯蒂安。法拉赫的横眼对着坐到伊恩身边的菲斯特眨了眨,在卖首饰的雌虫让开位置之后机灵地端过茶盘,跪坐在伊恩脚边。雄子极为自然地把脚放到法拉赫腿间,在菲斯特眯起银眼开始发火之前拿起茶盘上的软饼干掰开两半,伸手递给红发的执政官。
“我需要一个工作室,慷慨的巴布罗先生答应送我需要的工具和画具。罗萨斯男爵说走廊对面有一个宽敞的对着光的房间暂时还没有安排宾客,我就把那儿当作我的画室,”伊恩抿了一口花茶压下嘴里的甜味,靠进宽大的靠背里转过头看着菲斯特。“你介意吗?阿尔托,或者你有其它的安排?”
会客室的门在他面前被打开,安德烈看到了被虫群簇拥的红发好友,脸上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十几个重力小桌上堆满了首饰和衣料,一条长长的绣着鲜花纹样的披纱从漂浮的挂架上垂下,在水晶灯下反射着柔和色泽。长期服务菲斯特家族的巴布洛子爵正带着自家产业名下时装屋的经理和造型师留在这里,等候着雄子挑选合意的首饰。沙发中间坐着的俊俏雄子披着一件舒适的居家袍,正把脚伸到漂亮的雌侍怀里让他在脚底四周画上漂亮的花纹,一个留着璀璨金发的小雌虫端着一碟看相极为甜腻的奶油蛋糕,坐在伊恩怀里拿着两个小叉子,一边吃一边喂他的帕帕,还一边恭维伊恩帕帕做的蛋糕美味。雄子听了高兴地抱着他又贴了一下脸,留下了手边半跪在他脚下的雌虫推荐的一枚莲花状白色贝母环绕方切紫色大宝石的一套头面。他对着身后勾勾手指,让黑眸银发的雌侍收好这件礼物,“记在我账上,送给法勒。”
“伊恩殿下正在二楼的小会客厅选明天的礼服。”罗萨斯回答。菲斯特有些意外,他收起迈向伊恩卧室的腿,调转了方向往小会客厅走。身后的随从拉拉杂杂跟了一路,“殿下本来给您准备了晚餐……”罗萨斯在菲斯特靠近门口的扈从之前把最重要的信息说了出来。“但他不让我和您联系,过了晚餐的点您没有回来殿下就把它吃掉了。然后又给您做了宵夜……我怕您吃不惯,就先准备了一点。”菲斯特看了一眼他手里端着的空保温杯,又扫过这个以家政管理为终生职业的雄虫的脸,眼神闪了闪,还是微微对他点了点头。
菲斯特停下脚步,伊恩先是警告他不要逾越,又在离开之前灌满了自己的生殖腔,回想起在殿下另一个世界的花园里幽怨的歌声和伊森殿下警戒的双眼,菲斯特不禁感到胸中一阵气闷。他拧起了眉头,“殿下在做什么?”
给罗萨斯,接过一杯花茶漱口。
阿尔托·菲斯特第一次在哈摩尔巴廷感觉到久违的热闹,虽然他不喜欢那个小崽子占据了他的伊恩怀里的位置。这热闹带着生活的随意,而不是由无聊的奉承堆砌,在虫群散去后留下满屋清冷。黑发的雄子就着帕克的小手吃下最后一口蛋糕。“你该睡觉了。”伊恩抢过盘子,让卡修斯把帕克抱走,“晚上一定要刷牙!”她一点都不讲究地吃掉了盘子里剩下的一点蛋糕,随意地把它搁到沙发的靠背上,被眼尖的塞巴斯蒂安收拾到一个不碍眼的角落。
“我选了一条绣花的披纱,你有没有觉得它的金镶边很好看?”伊恩一边说一边把保温罩揭开,露出一个用
软饼干里放了一些干果仁,它本身带着醇厚的甜味,又被清淡的酸和干果的清香冲淡,带来了清爽的回味。这是极为常见的茶点,菲斯特虽然不常吃它,但也知道它是为数不多的孕雌可以接受的甜食之一——孕雌们会变得嗜食生肉,随着月份越接近娩出,对能提供高热量的肉食会变得非常的渴望,某些孕雌会极端地取食鲜活的内脏以满足身体极度的需求。“没有安排,那个房间本来也是为您留下的。”阿尔托·菲斯特在伊恩的注视下优雅地将它一点点吃干净,控制自己的手指不要在这些绕着自己殿下团团转的卑微的雌虫们面前失态地颤抖,把几秒钟前法拉赫的挑衅和几分钟前帕克的冒犯忘到九霄云外。看到自己成功地哄住了菲斯特,伊恩高兴地将另一杯茶递给他,打了个响指,让旁边一个盖着保温罩的小桌飘了过来。
“是第三雌侍的,可能不是殿下的子嗣。”莫隆尼回答,“您应该见过,殿下抱着他在画室画了一张油画。”菲斯特想起那个金发的小雌虫,嘴里哼了一声,没把卡修斯这种近水楼台买一送一上不了台面的行径当作一回事。他想起手下几个家族的雌虫的成年初夜礼还没有办,倒是可以拿来让殿下换换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