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放着那么多优秀的雌虫不碰,反而看得上我这么肮脏的身体吗,他根本都不想碰我……”
“喜欢吗?我都不知道喜欢是什么……”
科林拿起酒杯回敬他,眼底依然幽暗却笑着回答他。
“来来,干杯。”
日复一日为了不甘平凡而战,为了所谓的尊严无数次受伤流血,可到头来站到顶端,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谁能告诉他该怎么办,那些破败不堪的伤害让埃德加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喜欢上一个人的权力,也没有资格被别人喜欢。
可他就是忘不了莱曼,即使只是短短的相处,即使对方自始至终都没有多少好脸,还讨厌他嫌他麻烦…
埃德加发颤手的捂着眼睛,科林看着他,很想知道那双紧遮的手下面,此刻是一个什么表情。
埃德加闻言放下了遮住脸的手,红着眼角看向他。
“是,我知道,可我就是忘不了他的星舰在我面前爆炸的样子,他临死前还在跟我汇报说任务完成,说可以早回家抱抱克莱德见他的雌君,然后他就死那样了,炸的连尸体都找不到……”
“埃德加,你喜欢他是吗…”
桌子上带来的那瓶酒已经见底,埃德加站起来的上身渐渐开始摇晃,白皙的脸颊已经一片绯红,冷清的灰色眼睛被酒熏通红,本很少喝酒自然醉的比科林要快。
“在那边的柜子里,你去拿吧。”科林指向客厅另一边的一个柜子,让他过去找酒。
他明明知道空间跳跃稍有差池,星舰都会被撕成碎片全舰人都得死,可他就是这样做了,这样的疯魔都完全不像他自己了, 就好像是濒临失控的火车,必须全力的控制自己,才能不偏离轨道坠入悬崖。
“你说你都敢追着星盗空间跳跃,现在连承认喜欢人家都怂?你就该直接跟他说我喜欢你!多简单!”
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片段,埃德加都记得一清二楚,很多东西乱糟糟的挤在他脑子里,赶不走,忘不掉,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
埃德加双臂撑着桌子他尽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跌跌撞撞的走向柜子拿出四瓶,回来一一起开,给科林倒满,也给自己倒满。
沉默的喝干最后半杯酒,放下杯子,科林幽低沉的开口,低垂的眼睛好像在想什么往事,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混乱了,彻底乱套了。
科林看着他这个精疲力尽样子,在旁边阴着脸一杯接一杯的喝,那瓶酒很快就见了底。
“不说了,不说了,你还有酒吗,我们接着喝。”
可是没有用,他那么费劲力气的去抓星盗,拿着全舰战士的命赌,冒险带着星盗的战舰做空间跳跃,把他们整个战舰拉扯回虫星。
其实就算他不回答,埃德加也已经知道答案了。
可这个问题他问错人了,科林也同样回答不了他,甚至比他更混乱。
科林没有回答他,可以没有否认,又给自己倒了慢慢一杯,仰头灌着酒。
科林无奈的勾勾嘴角,眼神里多了一份寂寥和暗伤,看的埃德加心里发疼。
之后他们谁也没有再提起刚才的话题,一杯接着一杯的灌下去。
又过了一个小时,桌子上已经零散或立或倒的满是酒瓶,两位军长已经喝的全无平日的严肃,东倒西歪,嘴里还停的嘀咕,神经反映开始慢,不受大脑控制,连意志都完全模糊了,开始说胡话吐字都不怎么清楚。
“科林,你说我配喜欢他吗,他那么高的血脉,身边雌虫无数要什么有什么,多少干净的身体排着队等他。”
“我没法回答你,埃德加,如果我知道答案,也不至于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如果我知道喜欢是什么,我该怎么做,就不至于都现在这个地步,不愿婚配,不愿触碰任何雄虫,宁可狂暴而死。”
举起杯子摇摇晃晃的碰上科林的被子,磕磕绊绊的说。
算得上侍奉的那次触碰,甚至最后莱曼说的那句,想哭就哭吧,还问他你怨恨吗…
“他已去世40年了,克莱德都这么大,科林,你还是忘不了他吗?”
回到军部以后埃德加故意让自己忙碌起来,自动请缨去抓星盗,整晚整晚的熬,思索怎么把任务完成,在无休止的训练里耗尽最后一点力气,只为了不再想那张脸,他几乎快把自己逼疯了。
可他还是保持着那个捂着眼睛的姿势,缓缓的摇了摇头,惨然的笑笑。
“科林,我到底该怎么办......”埃德加捂着脸问科林。
科林一手拿着杯子,一手大力的拍着埃德加的背,一脸嫌弃的对着他,抬着的头都在摇晃。
埃德加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如果说自己的混乱还尚有人可以说说,那科林就像被整个打成了死结,这个坎儿他自己迈不过去,谁也帮不了他。
“干就干,谁不干谁喊哥!”
“他是死于天迦的偷袭,错不在你,你何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