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不刚在走廊上遇到量才副局长和桂处长了么。他俩跟我提了一嘴。”我想了想,还是先大方地跟这五个人轮流握了遍手,“您各位好。辛苦辛苦。”
等桂霜晴下了楼,沈量才翻着白眼咬着牙关,嘴唇紧闭了几秒之后才顺过气来,他有气无力地对我摆了摆手:“你先进去到远哥办公室吧,沪港来了一个安保局特务和四个沪港市警察局的同仁,点名道姓要见你……刚才我和远哥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我上趟卫生间。”
但是这个事情,在我进到徐远办公室之前,我并没有理会,当下我立即给欧阳雅霓发了个信息:
心里添堵,但我还是觉得这玩意不能多想,越想越容易心理性阳痿。
“嗯?你听说了啊?”坐在办公椅上的徐远,也多少有点紧张,佝偻着身子,近乎狂躁而频率快速地摆弄着手中的打火机,把打火机的保险盖子摆弄得铛铛作响,实在让人心烦。
“特意来……”我搔了搔头,看了看徐远,徐远却对我摇了摇头,看样子这几个人在我来之前,基本上也真是没跟徐远和沈量才说什么,于是我只好自己扯了把椅子坐在他们面前,稳了稳心神后问道,“请问您几位这么风尘仆仆,找我有何贵干?”
“欧阳阿姨,您在哪呢?F市还是首都?”
“您小心点儿,我这边有消息说,桂霜晴可能要对您不利。”
且不管桂霜晴这边的事情。我一进到徐远的办公室,一股压抑感在我心里油然而生,因为办公室里这几个陌生面孔,看着我的时候,脸上全然是一副审讯犯人时候的凌厉;我早听说过,职业表情这玩意是南方警察院校在训练警校生和准特工时候刻意要求他们练的,我们北方的警察教育跟他们不是一个体系的,所以我当初上学时候没进行过相应的训练,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果然在我跟他们对上眼之后,即便我自己没干过什么违法乱纪的、或是亏心的事情,我都觉得心里有点慌。
另一个稍年长些的男警官放下手里的大檐帽,跟我握了握手后,对我问道:“侬就是何秋岩伐?”
“局座,”我又瞅了瞅这几个陌生人,其中一个穿着安保局的土黄色风衣制服,但很明显这家伙里面的冬衣穿得太少,即便是在徐远的办公室里,暖气烧得透透的、空调暖风给得足足的,这家伙还在打着寒颤;另外四个人也是一样,身上穿着一身黑色警察制服,但倒是披上了我们F市这边统一发放的冬季警服棉衣,有一个身材短小、容貌秀气的小女警还在不停地抽着鼻子,我便先对徐远问道,“这几位就是沪港来的同仁?”
而从那以后,桂霜晴暂时没了消息。再过几天,欧阳雅霓抵不过我的再三追问,最后只能“违反纪律”地告诉我,桂霜晴的名字在安保局系统这边的名单上被“抹了”——被“抹了”的意思,除了死了的,就是叛逃的。
桂霜晴讨了个没趣,便又打了两个哈哈就走了。
沈量才一旁的纠结跟憎恶表情,也仿佛是刚吃进嘴里一只沾了屎的苍蝇。他皱着眉看着桂霜晴、咬着后槽牙,那张脸像极了抽巴了的冬瓜:“
几个人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安保局那位特务对着李警官点了点头后,李警官才捏了捏手里的皮包,对我说道:“那阿拉就不绕弯弯啦,何秋岩警官,吾想问侬一下……咳咳……你最近这段时间里面,有没有去过沪港?”
“是我。您怎么称呼?”
“侬好。”还得是南方人,就连那位安保局的特务,看起来都比咱F市这边的“黄皮子”彬彬有礼。
“我在首都。怎么啦?”
“阿姨知道了,好宝宝。谢谢你哟。”欧阳雅霓风轻云淡又可爱地回复道,还在末尾加了个抛媚眼笑的标点表情:“0_-”。
沪港来人?点名道姓要见我?我从小活到现在,可能跟沪港的关系,也就是曾经贪嘴吃过不少的奶糖。
“吾是沪港市局的李处长。侬叫我老李就好啦。早从Y省这边的故交听说F市有一位后起新秀何秋岩,今天这么一看,确实挺有腔调的。”男人说道,“阿拉从沪港大老远来东北,就是特意来找侬的。”说完,还特意给我出示了警官证和沪港市局的介绍信,介绍信上特地要求F市方面配合他们的调查。
她回复的风轻云淡,但是事情却并没那么简单。就在这天深夜,在首都到F市高速公路靠近Y省E县这边的路段上,发生了一起激烈枪战。当时的路过货车寥寥无几,高速路上的监控录像,也被桂霜晴以安保局办案为由全部提前关闭,因此,方便了Y省警察厅后来封锁消息。具体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我只是在后来专案组开会时发现欧阳雅霓肩膀上缠了绷带,她手下的“安保局八仙”也只是或多或少脸上都挂了轻伤。
“没有啊。”我看了看李警官,又看看徐远,“您所说的‘最近这段时间’……是指什么时候?我……我一直都在F市这边啊。而且说实话,我从小到大就没怎么出过远门儿,沪港我更是从来都没去过
桂处长,你要是没啥事儿就撤吧,我和何警官这边还有正经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