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宁虽然有点迷糊,而且哭完之后头有点晕,但也并不是傻了,看着眼前池靳少有的,有点局促不安的紧张样子,意识到池靳已经开始找各种不靠谱的理由来哄他结婚了。被池靳抱到床上坐下,云宁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有点涩涩地发涨,“那…什么时候结婚…”
池靳单膝跪在云宁身前,给小孩套上绵羊云朵图案的棉袜,捏了一下他的小妻子软软的脚掌,装成在训话的样子说道:“宝贝才二十一岁,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怎么比我还着急?”
真实心理年龄二十三的云宁一下子红了脸,另一只脚抬到池靳肩上打了打,又觉得自己的动作太幼稚了,打了几下就赶紧放了回去。
“还学会打人了。”抓住云宁想收回去的脚又捏了捏,池靳笑着抬起头看着自己小妻子红红的脸颊,一如既往是浮着爱意的目光,刚刚那点火气全散了,“今天下午没有来接宝贝回家,有没有跟我赌气?”
云宁脚被池靳抓住,池靳手心的温热顺着脚掌传了上来,让他脸颊又热了几分——怎么池靳什么都知道的…!但是为了不让池靳发现他多玩了几个小时的游戏,云宁还是很心虚地摇摇头,并且逃避问题地把自己塞到池靳怀里,“没有的。我们快点回家…”
知道云宁就是不仅跟他赌气,还故意多打了几个小时的游戏,但今天毕竟是委屈着他的小妻子了,池靳也不多训什么了,装作信了的样子把大衣披到云宁身上,给小孩穿好系带的小皮鞋——这又是池靳的恶趣味,跟正装皮鞋不同,这双是他按照云宁的脚型定制来的,有些圆的鞋尖,以及侧面的布洛克雕花,穿在云宁脚上都意外的合适——云宁第一次穿的时候还闹脾气了,说哪有他这么大的人还穿这种皮鞋。但事实证明池靳的眼光是没错的,他的小孩非常适合穿小皮鞋和背带裤,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非常合适。
“我的小王子。”池靳抬起云宁的左手,在无名指上轻轻亲了一下。
小皮鞋“啪嗒”一声落地,池靳又给云宁整理好大衣领子,牵着他的小王子走到办公室门口。云宁还穿着平时在家里穿的睡衣,宽松的棉质睡衣衣摆还有毛绒,袜子也是平时在家不想穿拖鞋而穿的厚绒棉袜,只有身上披着池靳的黑色大衣以及脚上锃亮的小皮鞋,还像个正经的小王子。
“有点困…”池靳听见云宁小声嘟囔了几句。确实已经很晚了,他记得回来看见云宁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时候,小孩就已经有点困了,现在已经十二点了,刚刚又是折腾又是哭的,没有在接吻的时候睡着就已经很好了——云宁也不是没干出来这种事过。
把有点困了的云宁抱了起来,黑色的大衣完全把怀里的人罩住,池靳轻轻拍了拍云宁背,说道:“睡一觉吧,一会就到家了。”
这个时间公司里还有一些加班的职员,池靳坐专用电梯到地下车库,云宁已经睡着了,伏在他肩上迷迷糊糊的。池靳用大衣把小孩裹好放在副驾驶座上,又扯过小被子盖好,才低头轻轻把云宁的额发慢慢拨开,在额头上亲了一下。
云宁睡得很熟,池靳把车开的很慢,车里放着舒缓的大提琴曲。车里手套箱中有准备好的结婚对戒,他的小妻子就在身边睡着,车油箱是满的,如果愿意的话他们可以开车去几百公里远的海滩,只要云宁睡醒了就到了。冬天的黑夜长,他们可以恰好赶上日出——他会在有些寒冷的海风中向云宁求婚,日光和海浪摇匀成一片灿金,卷着白沫和碎金一齐涌至沙滩,他的宝贝可能刚刚睡醒,头发乱蓬蓬的就傻乎乎地点头,然后被海风吹得忍不住打几个喷嚏,局促的有些狼狈的跑到他身边把毛绒绒的小被子分他一半——他手里地对戒也要分给他的小妻子一半。他要安慰好自己容易哭的爱人,哄着小孩在海边接一次吻,哪怕凛冽的海风刮痛脸颊。
车里的大提琴曲循环到了《爱的礼赞》,池靳收回心绪,也没有做出连夜开车到海滩求婚的傻事,只是把云宁连带着小被子一起抱回了家。
把云宁放到卧室的床上,脱下小孩的鞋袜和睡裤——云宁不喜欢穿睡裤睡觉。床上的小孩迷糊着又醒了一下,黏糊糊地就要凑上来亲一口池靳,嘴里又乱七八糟地说着“晚安”“要一起睡”之类的话,池靳看着心软,就也亲亲云宁的唇角应好,小孩这才愿意睡着。
池靳又在床边守了一会——他还不能睡,雷厉风行惯了的池总在车里就已经决定好了——他该和云宁结婚了,不用再等哪个恰当的机会了,也再不会有比这一秒更合适的机会。
手套箱里所有的对戒池靳都取回来了,各式各样的戒指从一两年前他就开始收集,加上他抽屉里的,一共五对戒指。材质大小不同的戒指盒,上面都有详细的日期编号——五对戒指,他曾经五次动过要和云宁结婚的念头。第一次甚至是在还没再次遇到云宁之前,他偶然路过商场的珠宝柜台,只是因为觉得玻璃柜里那对朴素的铂金对戒,有些像他在孤儿院时他拉开的那个罐装橘子汁的易拉罐环——要是再遇到那个小孩,他就再也不会骗人去拉开那个易拉罐了,那么大点小孩,手指都用力到泛白了。
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