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足够天真纯良,又不能让人觉得在装疯卖傻。到底之前没做过这种费心思的事情,尼尔这会儿让自己弄得有点心累。
所以用干脆双手捂脸坐在那里,让面部肌rou放松一会儿。
伊格纳茨把绑带扔到一边,回头结果被萌到了,伸手在对方耳边打了个响指,满意地看到人鱼小小的激灵了一下。
“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他平日里其实对其他人没有什么好态度,人在他的眼中,只分为“需要杀掉的”和“不需要杀掉的”。不过小动物是个例外,他虽然是个搞刺杀的,但是对于杀害动物是绝对的唾弃。人自己没本事也便罢了,还欺负没有反抗能力的小动物也太不要脸了。人鱼的战斗力也能四舍五入算成半个小动物,所以他的态度格外好些。
“威廉·豪斯,”尼尔分开手指,只露出眼睛,“你知道了我的名字,那以后会来找我玩吗?”
伊格纳茨没明白什么逻辑能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不过也并不追究,“小威廉,你主人能同意?”
虽然这次没有成功刺杀尼尔,但是伊格纳茨并不打算放弃。多和人鱼接触一下没什么不好,说不定哪天顺带着就把尼尔解决了呢。只是人鱼作为被圈养的存在,严格来讲也不能算是宠物,很多时候算是个小情人,所以平时能够接触到的人多数是被挑选过的仆人。
就算尼尔真的对人鱼没兴趣,只是养在家里,也没人喜欢自己被绿不是么。所以他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外人,哪有想见就能见的道理。
尼尔摇摇头,紧接着压低了声音,“你偷偷来,他不会知道的。”
伊格纳茨:“……”
这还没完,尼尔拉住伊格纳茨的衣角,凑在对方的耳边,“我就住在尼尔在屈莱顿地界看起来最贵的宅子中,平日里仆人们都很懈怠,你从侧门进来,没有人会发现的。不过周围好像没见到有什么公共交通的存在,你可能需要坐出租车。你有钱坐出租吗?没有的话我去偷尼尔的卡给你,他卡太多了,少一两张不会发觉的。”
伊格纳茨萌生了一种自己在幽会人鱼的感觉,拉远了与对方的距离,甩甩头,“没事……我——出租车还是坐得起的。”
殊不知重点已经被尼尔从“来不来找他”,扯到了“有没有钱坐车”,也就是说,巧妙地掠夺了伊格纳茨的不来找他选项。
把伊格纳茨送出去的时候,尼尔也是恶趣味横生地让对方翻了窗子,一路偷偷摸摸地下了船。
当然,只要他发一条讯息就可以保证,伊格纳茨大大方方地从门走出去一个人都撞不到。然而对方的身手这么好,不用,就那么放着,多浪费啊。
再说谁不喜欢看美人爬墙呢。
就在伊格纳茨刚翻出去的时候,尼尔还摇着轮椅扒在窗前,探出去半边身子,小声喊道,“一定要来找我玩啊。”
饶是对小动物无限宽容的伊格纳茨,也被烦得有些哭笑不得,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接着一个轻盈的跳跃身影消失不见。
尼尔并不着急站起来,反而Cao纵着轮椅在偌大的房间里面兜圈。之前几下轮椅差点翻车,都是因为刹车系统过于灵敏而让速度变化过快导致的。
所以就在治疗师进入房间的时候,尼尔正一边调节着刹车,一边把轮椅当成碰碰车左撞右撞。
治疗师甚少见到何哲欢脱的一面,“何大哥心情不错?”
“我现在的自我认知是尼尔·布赖斯,”尼尔并不买账,“请不要提起那个的名字。”
“好吧,尼尔大人的心情不错?”
尼尔举起手腕,展露出上面的绷带,“在现实中,如果手腕上突然这么一个伤口,会很显眼。”
治疗师看见原本白色的绷带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被染红,紧接着有血从浸透的绷带上滴落。
他眯起眼睛,并不阻止尼尔,实际上他也无法阻止。
“现实中我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人。我希望被关心,但又不希望那份关心是通过我暴露自己的伤口换来的怜悯,我要那关心是无条件的;然而真的当我得到了无条件的关爱的时候,我又会觉得,我何德何能,我配吗?”
“扯远了,”尼尔笑,“我想说的是,自残是我一直想要做的事情,我甚至可以想象刀割下去的那一瞬间是怎样的解脱感,但是碍于现实中的各种原因,我一直不愿去做。想做却不能做,这件事情在我这里渐渐早已脱离了原本的一层意思,就像是月亮与六便士中的月亮,是一种——追求?”
尼尔闭眼深吸一口气,一副沉醉其中的样子。
治疗师皱眉。
“不必紧张,”尼尔把绷带解开,手腕上却见不到伤口的影子,“手腕一直是我很钟意的地方,今天不小心伤到了,机缘巧合也算是完成了一个心愿。其实真划了这个一个口子之后,就觉得,也不过如此,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希望如此……”治疗师叹气,“没有屏蔽你的记忆,我这已经是在冒险了,如果这期间出现了什么问题,我真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