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靳言是花花公子,泡在女人窝、男人窝里长大的,做事样样不成,典型的纨绔子弟。但由于其父的缘故,便做了伪中央政治委员会秘书长,是汪伪政府高层官员。
“小黑。”
靳言耳朵贼灵,听到玉夕的碎碎念,扬起眉目,狠狠捏了一把玉夕,薄薄的嘴唇吐出一丝冷笑:“病秧子?你再说一次?”
这个身份,是玉夕所看中的。
玉夕挡在小孩面前,瞪着小黑斥道:“收回你的爪子别动!”
一个男人,用风情万种、倾城遗世独立来形容丝毫不为过,这样的人,若是生在古代,绝对是蓝颜祸水,足矣和妲己一决高下。
靳言常说,家里有只公老虎,可凶了。
靳言掐住玉夕雪白的脖颈,惨白的脸配着惨白的牙齿,森然道:“在这汪日新政府统治下的上海,你敢跟我提大汉奸这三个字?我没把你送进梅机关,你真该感谢陪我睡了这么长时间。”
玉夕听闻,不免心寒气愤,梅机关是汪伪政府设立的特务机关,常常有事没事拿着枪在外面抓捕抗日组织,这帮人宛若鬼魅,收割了一条条无辜的生命,染了无数革*命先辈的热血。
“小宝贝啊,现在还允许你后悔。”靳言调笑道。
玉夕一饮而下,将酒杯换给了乔直瑞,莞尔一笑道:“玉夕还有客人相伴,就不陪着直瑞少爷了。”
他那联络两年有余却素未谋面的上线给的任务,便是接近靳言,获取机密情报,并传递给上海情报站百乐门负责人瑞雪。
靳父原在组织内身居要职,深得器重,为人又忠厚老实,没人想得到最后竟然是他投靠了日本,乃是组织欲除之而后快的榜单第一,是个彻头彻尾的卖国贼、第一汉奸!
如今,这些小孩不过说了几句,靳言却想把他们父母关进梅机关?以前只觉靳言霸道,现在却觉此人心狠手辣,怪不得长了个黑白无常的痨病短命鬼脸。
“怎么?还没踏入靳家门呢,就想阻拦我办事?”靳言冷笑道,拍照时化的淡妆经过太阳一晒,退了色,他的惨白脸和黑眼圈显现出来,有着黑白无常双煞的面部表情。
“靳少,只是几个小孩子,你何必为难他们,你在意的,不就是大汉奸这三个字吗,况且,虽是童言稚语,话却说得没错,这不就是事实么,我都没恼,你又何必恼羞成怒。”
一个黑衣男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靳言身后。
不知过了多久,靳言从“睡梦”中醒来,他可爱的小宝贝儿正趴在他的怀里,一双欲醉还醉的媚眼正看着他。
靳言虽是病秧子短命鬼,但其父身居要职,担任汪伪政府财政部长、伪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伪中央储备银行总裁等要职。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靳言一如往常,带着调侃放纵地将一巴掌抽向玉夕的屁股。
“你没听错,病秧子。”玉夕嘴一抿,笑了:“不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病秧子也就随病秧子了,这一生虽然只是个妾室,但有你足矣。”
“快了,给我点时间,家里那位是只公老虎,我担心你受委屈,很快。”靳言继续重复这句话,忽然觉得自睡梦中醒来后,屁股有些疼,还以为是睡梦中不甚磕到了,倒也不在意,笑呵呵一声,将玉夕紧紧搂在怀里。
消失不见。
玉夕缠住靳言手臂,也不管现在是在大街上,便将脑袋依偎枕在靳言肩上,撒娇道:“我不,我还就喜欢你这个病秧子。”
“靳言,我终是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病秧
玉夕吃痛,却也不反抗,任凭靳言半恶趣味半亲昵地揍他,一头蹭进靳言怀里,懒懒散散像只猫儿一样,轻笑道:“我在想,什么时候能风风光光嫁入靳家。”
玉夕勾引靳言并没有花太长时间,一个媚眼足矣,但他绞尽脑汁想让靳言娶了他却难如登天。
因为化了淡妆,黑眼圈不是那么浓,不像吊死鬼,如今倒也有几分人气。
话音刚落,一群小孩将两人围着两人转圈圈,蹦蹦跳跳,齐齐唱着歌谣:“卖艺的不卖艺呀,嫁给了大汉奸呀,商男不知亡国恨,汉奸窝里要出个小汉奸哪……”
靳言脸色当场冷了下来,玉夕担心这病秧子被戳了脊梁骨,会拿孩子撒气,于是蹲下身子,好心好意劝说。
“找到这几个小孩的父母,抓起来,交由梅机关审讯,生死不论。”靳言面色阴寒。
然而卸妆之后,待收拾得清清爽爽,换上水青色长袍,带上镶金边眼镜,便显其儒雅气质,活脱脱一个教书先生模样。
瑞雪便是乔直瑞,是玉夕这一半真半假身份的仰慕者,常混迹于百乐门。
拍完照,玉夕看着黑白照片,觉得还不错,嘀嘀咕咕道:“这病秧子倒还挺上镜。”
玉夕生得俏,在百乐门唱歌,常常喜欢浓妆艳抹,脸上油层有时候寻常女人涂抹得还多。
足足等了两年,靳言终于实现了诺言,没有成了话本里的负心汉,他没让玉夕等太久,一月后,便约玉夕去相馆拍照。